月光透過窗欞，勾勒出秦夢茹纖細的身形。
那雙總是帶著愁緒的眼睛此刻濕漉漉的，像浸在泉水裡的黑琉璃。
王大壯一時語塞，粗聲粗氣道，“睡不著就數羊，找我乾啥，”
他說著就要關門。
這女人是個麻煩，跟對方相處時間久了，肯定得出問題。
秦夢茹慌忙伸手抵住門板，指尖都在發顫，“我、我就是想謝謝您.......今天要不是您.......”
她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乎成了氣音，“我知道您是個好人.......”
“打住，”王大壯打斷她，眉頭擰成了疙瘩，“少給老子發好人卡，用不著。”
他看著她凍得發白的嘴唇，還有那微微敞開的領口下若隱若見的紅痕，心裡莫名煩躁，“趕緊回去睡覺，彆吵著孩子。”
秦夢茹卻像是沒聽見，反而往前湊了半步，幾乎要貼到門框上。
一股淡淡的、屬於女人的皂角混合著汗水的味道鑽進王大壯的鼻子。
“王先生.......”她抬起眼，鼓足勇氣直視著他，“我、我知道我配不上您.......但我.......我能伺候您.......”
這話如同驚雷，把王大壯炸得外焦裡嫩。
他活這麼大，還是頭一回被女人這樣直白地.......堵在門口“獻身”。
很快，王大壯就反應過來。
這女人沒安好心啊。
對方送上門，是想讓自己給她養孩子啊。
瑪德。
白天把自己車撞了，還想問自己借錢。
晚上又帶倆孩子來自己家。
這要是把對方睡了，自己跑的掉嗎？
肯定要給這娘們養孩子啊。
結過婚的女人，果然都不是善茬，心眼子比針尖還多。
如果秦夢茹隻有兩個女兒，自己養也就養了，反正自己錢多的花不完。
可要是再讓自己養小武那個小畜生，自己是萬萬不願意的。
那小畜生，給他一口飯都覺得糟踐！
“你他媽胡說八道什麼！”王大壯壓低聲音吼道，生怕吵醒隔壁的孩子，“腦子被那小畜生掐壞了？趕緊給老子回去！”
他伸手想把她推開，秦夢茹卻順勢抓住了他的手腕。
女人的手很涼，帶著薄繭，觸感清晰。“我沒胡說.......”
她執拗地看著他，眼淚無聲地滾落，“我.......我就想報答您.......我什麼都願意做.......”
王大壯隻覺得頭皮發麻，這他娘的叫什麼事！
他用力想抽回手，又怕力道太大傷著對方。
他氣得想罵娘，卻又被她那絕望中透著一絲希冀的眼神給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