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一個小兵,卻也便不聲張,或許還可以暫且利用一二,為自己帶路。
降落的的木板與通道地麵相接,那衛兵快行幾步,到了秦越川的身前,尖槍橫亙身前,逼問道:“若不如實相告,我便喚人了!此處詭秘複雜,勸你還是識相,老實點!”
秦越川負手而立,不動聲色:“是本王。”
那衛兵遲疑著,後退了幾步,細細打量麵前之人,瞧著穿著裝扮與氣度確實並非普通人,不過,即便是王爺又如何,不得祁王手令皆不得入內!
而這邊的秦越川負身背後的雙手緊握成拳,他在賭,這個小小衛兵認得的王爺充其量隻有秦昭烈。
甚至於以他的身份,見秦昭烈都還不夠格。
不過秦昭烈當下腿殘,他不太有把握。
“您是哪位?便是旁人,不得祁王手令,也不能隨意出入此地!”
秦越川淡淡道:“此地隱秘,若非祁王指點親自告知,本王會出現在此處,同你說話?”
衛兵將信將疑,也覺得他說的有理,知曉這個通道的除了此處的人,便是祁王殿下的人了。
“您是哪位王爺?”
“本王是他的兄長。”
秦越川回答的模棱兩可。
衛兵卻下意識問道:“您是俞王?”
他雖然不曾見過秦霽昭,但是也知道俞王是祁王的親哥哥,想來可能確實是祁王指點前來的。
秦越川默然不語,不置可否。
衛兵隻當他默認了,見他坦坦蕩蕩,直到此時也是毫無驚懼的樣子,心裡約莫信了七八分。
“俞王殿下可有手令?”
“有,不過需得你帶我去見統領,我有話相告。”
“還請王爺出示手令,若無手令屬下難從命!”
秦越川麵染寒霜,淩厲道:“憑你也配本王出示手令,速帶我去,不然耽誤了大事,也不是你一個衛兵吃罪的得起的!”
“見了統領,本王到底是誰,有何目的自然見分曉。”
衛兵被唬得一愣一愣,心想果然權貴之人最不好惹,瞧他人生地不熟,帶他見了統領,便是想鬨事,任他是王爺也逃不出這裡。
也不敢真的惹怒他,躬身道:“請隨屬下來。”
秦越川跟在他的身後,卻見他並未帶他搭乘滾輪吊板下到底層,而是順著來時的甬道原路折返回去。
秦越川微微蹙眉,仍是沒有說什麼。
見他大約折返了十步左右,手撫牆壁,按下一處白玉磚石,石壁轉動,露出暗門,衛兵伸手,“王爺請。”
秦越川紋絲不動,隻冷寒地盯著他,衛兵也不敢說什麼率先進了暗門。
此處甬道更加曲折,隻是普通石壁用料,想來是秦昭烈後來自己修繕的,秦越川沿途默默記下轉折之處。
眼見的就要走到儘頭,突然,衛兵回頭道:“還是請王爺給我瞧一眼手令,不需展開,隻要讓我瞧一眼外觀即可,內容屬下也就不會再看。”
秦越川陰沉著臉,一字一句道:“開、門。”
“還請王爺給屬下瞧一眼。”
“本王說,開門!”
那衛兵沉了臉:“您是否真的是祁王的人!您的身上是否真的有手令!”
“若無手令,不能開門!”
秦越川冷笑一聲,此人是斷不能留了,本想著讓他多活一段路,不過看來此時他是主動自求死路了。
變故隻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衛兵單手持長槍正對著他,另一隻像是在摸索牆上的開關,秦越川當即猜測,大約是暗器機關,眼疾手快,不待衛兵反應,抽出腰間軟劍,靈活閃身躲過對麵長槍,還不等他按下開關,直接乾脆利落地砍下他的手掌。
衛兵痛的彎身乾嚎,回音激蕩在狹窄石壁裡顯得越發刺耳,秦越川趁機奪了他的長槍,狠辣果決地在他脖頸之處又補了一劍,這才清靜了下來。
他擰眉想了想,迅速剝下了他的頭盔甲胄,摸出了他身上的所有東西,穿戴在了自己身上,提起了他的長槍就要朝外走去。
行了三步,似是想什麼,頓足後回首,折返回來,一劍斬了衛兵的腦袋,用他的衣服兜住頭顱,這才一手提槍一手提頭衝門口走去。
依著先前衛兵的方法,在距離出口十步左右尋到一個與之前一模一樣的開關,仿著衛兵手法按下,果然打開了麵前的機關石壁。
好在衛兵佩戴的尖盔遮了大半麵容,若是不出聲,沒有身份腰牌真是難以辨認誰是誰。
秦越川觀測當下已是到了坑底,來來往往有不少與他相同打扮的衛兵。
正要抬步混入,忽聽一人喊道:“你怎麼回事!怎麼從這裡出來!”
秦越川扭頭,來人穿著打扮與他幾乎無甚差彆,隻是頭頂尖盔比他多了根紅纓,想來是衛兵的領頭一類。
“這裡是你出入的嗎?你們上下甬道坐吊板!”
秦越川垂眸,隻提了提手中之物。
“這什麼東西,怎麼,怎麼還有血!”
秦越川粗著嗓子:“有外人誤闖,我引他進了這裡,將他殺了,這是他的頭顱。”
那人嫌惡的瞅了眼他的手中之物,擺擺手:“罷了罷了,你也算防衛,今日就饒了你了,趕緊,將這醃臢玩意丟了!你還提著做什麼!”
“我同你說,彆怪我沒提醒你,今日王爺要來,你這血氣莫要衝撞了!”
這裡的王爺,隻有秦昭烈了。
秦越川心裡冷嗤:他這麼快就按捺不住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