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行越側目,麵上依舊掛著清淡笑意,卻不複往日溫和,淩厲開口:“你算什麼東西?也配本王容不容得下?”
秦行越清楚徐明曦算是個口齒伶俐的,怕是會攪局。
“往日給了幾分臉麵,倒真覺得自己是盤菜了,敢同本王叫板?”
不等徐明曦開口辯駁,秦行越揚聲:“本王說,拖下去!”
當真有侍衛,來到秦虞靈與徐明曦身前,一左一右拉著徐明曦離了場地。
“做什麼,你們放開我!”
“曦兒!你們放開曦兒!”
秦虞靈慌了,卻也敵不過侍衛力氣,拉扯不住她。
徐明曦算是秦虞靈的主心骨,她不在身邊,秦虞靈心裡虛得很。
腳尖不自覺退了幾步。
“大公主不必憂心,本王不會對她如何,隻是此女略微聒噪了些,本王想清靜,送她出去旁處轉轉。”
“眼下,還是說回大公主的事。”
“大公主到底是不承認這三位的成績?這可是有目共睹的。”
“本公主說了,下次!”
秦行越忽然鬆口:
“嗯,也罷。既然公主如此說,本王也不強迫。”
一旁暗處的秦靈若聽了急的跳腳:“皇兄怎麼回事!這就作罷了!!氣死我了!”
“莫急,稍安勿躁。”夏雪杳按住幾乎要衝過去的秦靈若:“且觀後續,他定是有章程的。”
果然,聽那廂秦行越又道:
“本王也不多待了,最近事務繁忙的很,還要應對南淵使臣進京都事宜,也沒心思在這裡與你玩耍。”
說著抬腳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你說,南淵使臣,進京都!?”
徐明曦當真說中了!!南淵真的來使臣了!!
“奧,此事尚未公布,不過也不是什麼聽不得秘密,父皇原先打算,待到使臣臨近京都再公之於眾,如今既是你知曉了,也就不瞞你了,確實如此。”
秦虞靈喉頭吞了口唾沫,雙拳緊握,這都被徐明曦說中了,那和親一事多半,也是真的。
“你可知,他們前來所為何事?”
“大公主,此事涉及兩國,我不敢好斷言的。我猜,左右就是交好吧?”
秦虞靈心裡“咯噔”。
明明身上擁著狐裘,一股寒意卻還是自內裡沁滿全身,冷的徹骨。
“交好……”
兩國交好,和親是最尋常的方式。
她哽著嗓音:“皇兄可知大約在什麼時候?”
“不甚清楚,大概就在就這幾日吧。”
“大概過幾日父皇就會昭告於眾。”
秦行越見秦虞靈僵著臉,麵色鐵青,明知故問道:“大公主怎麼了?怎麼這個臉色。”
“若真是兩國交好,利國利民,免於戰亂,是好事啊,該高興才是,怎麼是這個表情?”
“與你,有何關係?”
這話如利劍,精準刺進了秦虞靈的心口。
關係不大?嗬,幾日後,那便是有直接關係了。
“左右此事與大公主無關,本王先回去了。”
秦虞靈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字字句句提到使臣進京都,與她無關。
越是如此說,秦虞靈越是慌得很。
額頭滿是虛汗,抬眼瞧了瞧場上三人,又瞧了瞧漸行漸遠,似乎真的鬆手此事的秦行越,唇線抿得死死得。
不能再猶豫不決了!
兩廂權衡利弊之下,秦虞靈終於道:“帶些三位魁首——下去,本公主,要好好想想。”
不遠處的徐弦月夏雪杳一行人瞧得精彩。
秦虞靈這才後知後覺:“唉?皇兄這是——”
徐弦月道:“以退為進。”
從秦行越提出南淵,她便明了秦行越的打算了。
這招她可太熟悉了,隱藏身份為薛神醫時,她都不知在秦越川身上用過多少次了。
屢試不爽。
悄悄覷了眼秦越川,卻不想秦越川不曾看戲,好似從一開始,便隻一瞬不瞬瞧著她。
徐弦月的小表情自然儘收眼底。
像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
“月月似乎很驕傲?”
既然他發現了,徐弦月也不遮掩了,略有傲嬌微昂下巴:“嗯,自然。”
秦越川隻無奈歎息。
秦靈若不曾察覺這邊的動向,仍然自顧自念叨:
“奧,原是如此!那秦虞靈現在是——”
夏雪杳道:“應該是不得趕在使臣進京前,儘快從三人中做出抉擇。”
“真是奇怪,使臣進京同她有什麼關係啊?”
秦靈若懵懵懂懂。
徐弦月,夏雪杳,與秦越川齊齊將視線彙集在秦靈若的身上,凝了她好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