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風頭,他也不曾和皇陵那廂聯係。
如迷霧潛行,眼下的每一步,是刀山,亦或是火海,都是未知,隻有一步一步,邊探邊行。
“可有,查探到,究竟是何人所為!個人居心叵測!若不揪出,朕的怕不是龍椅遲早落到旁人手上!”
皇帝虎目掃過場下每一個人,尤其是幾個皇子。
古往今來,逼宮奪位不乏少數,雖是不願相信,但是,如今也不得不多思量一番。
秦昭烈的心更是提到了喉口。
他早已打定主意,若是當真他被供出,一切都推到徐廣海的頭上,反正他事先早有準備,有偽造的證據。
屏息凝神聽著賀薛懷的聲線炸響耳畔:“回陛下,事發偶然,臣暫且不知,還不曾查探出。”
秦昭烈險些懷疑自己的雙耳,心裡驚訝,轉頭看去。
他隻看得見賀薛懷躬著身軀的背影,瞧不清賀薛懷是何神情。
他說,不知曉!?他說不知曉?
秦烈行亦是側目,猜測賀薛懷目的。
“你不知曉?!難道不曾有頭目?你們不曾拷問?”
秦昭烈心中疑惑由皇帝之口問出。
賀薛懷道:“他們大抵是知曉若是此事敗露,便是要死無全屍,還未曾來得及審問,受捕之時,便咬破齒間毒囊自儘了。”
“剩餘兵眾難有機會見到主謀真實麵目。”
秦昭烈難以置信,若非雙腿有礙,他激動得想要站起來。
賀薛懷這是,在替他尋借口開脫?
個中情況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他時常入陵巡視,這麼多年了,他自信守禦充分,內裡知曉他的真實身份的人其實不在少數。
他還特意鍛造了手令令牌。
隻要賀薛懷單獨拿出任一證據便有可能抽絲剝繭,查出是他所為。
可他為什麼……賀薛懷要替他遮掩?
“陛下,以臣的眼光來看,這幫人,無有軍紀,算不得兵,隻稱得上一群烏合之眾罷了。”
皇帝略微鬆緩眉心:“烏合之眾?”
“屯兵者似是並不得訓兵要領,雖是人數眾多,但是軍紀散漫,不成方圓,慘不忍睹,若非如此,陛下予臣的那些兵馬,怕也不會僥幸將其一網打儘,全部收繳。”
賀薛懷清楚,他總不能實情相告,說自己早有謀劃,同裡麵的人裡應外合吧。
皇帝略略思索,賀薛懷此言不無道理。
他派遣給他的人馬不過千數,若非如他所言,以少勝多怕是也難以敵眾。
又聽賀薛懷道:“許是我們發現的早,目前這般不入流的軍隊著實算不得威脅。”
秦昭烈雖是明白賀薛懷是替他掩蓋事實,降低皇帝的戒心。
但是賀薛懷將他的精心操練多年的軍隊,貶損的一無是處,簡直連渣滓都不如,心裡還是很不痛快。
皇帝聽他如此說,眸光銳利散去些許,仍是道:“此事不容小覷,便是不入流的聚眾,也要尋出主使。”
秦越川平淡問道:“父皇打算如何處理這些兵士。”
秦烈行低咳兩聲,補充開口:“父皇,此等兵馬怕是懷有異心,留用未必衷心於父皇。既是禍患,恐有……”
言外之意,全部絞殺,一個不留。
他得不得到的,也不可落在旁人手中。
秦越川意味深長看了一眼秦烈行。
賀薛懷反駁道:“肅王此言差矣,有二心的是主使,頭目不可留。”
“但依臣所見,兵馬召集多半虜自民間,強征入伍,軍心渙散,為求裹腹罷了,似乎也算不得忠於何人。”
兩人各執一詞,互不相讓。
皇帝兩指點在桌麵,閉目思慮片刻,終下了最後決定:
“願否歸順,若是不願的,坑殺。”
簡單一句,天子威嚴不怒自現,皇帝視線在眼前每個麵上各流轉了一圈,意有所指,語氣森寒,直入肺腑:
“若尋出主使,千刀萬剮之刑,城門示眾。”
“若是主動招認,朕,可留全屍。”
恩威並施,秦烈行無話可說。
皇帝指了指賀薛懷,“你配合刑部,儘快查出主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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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薛懷道:“臣遵旨。”
“此次你算是立了功,朕曾允諾,必有重賞。”
秦川霽緊跟道:“父皇,兒臣有一言,或對父皇有用,不知當講不……”
“不講你就給朕滾出去!”
“……兒臣思量這些不入流的兵士可以交由鎮國公統領。”
“身為鎮國公府收納賀家軍是遲早的事,不若父皇將這批人交給鎮國公。”
“一來彰顯天恩,二來也算物儘其用,三來,既是國公爺如此瞧不上屯兵之人的練兵成效,不若親手訓練,也好震懾幕後之人,讓他少動些歪心思。”
賀薛懷並未立即應承,靜待皇帝下文。
皇帝轉頭,不鹹不淡看了賀薛懷一會,似有動搖。
秦川霽說的不錯,確實是遲早的事,既是如此,與其賀薛懷自行招攬,不如天家賜下,還能彰顯皇恩。
氣氛不知凝滯了多久,皇帝終是開口:“鎮國公可有異議?”
“陛下天恩,臣不敢有異。”
皇帝很滿意他的表現,既是他願意收了這個爛攤子,“那此事就這般吧。”
秦昭烈內裡團了一股橫衝直撞的怒氣,隻覺要爆裂他的胸口,衝出體外。
強行一遍又一遍抑製著喉口腥鹹。
若非極力控製,掌下的素與扶手險些被捏斷。
好,很好,他的東西,就這般,到了賀薛懷的手中!
原來他是打的這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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