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箭沒入秦冷皮肉,火辣銳痛自肩背漫延,秦冷感受到裡衣溫熱粘膩,不看也知,後背鮮血定是將衣料層層浸染。
意識昏沉之際,還不忘護著身前皇帝。
皇帝心驚偏頭,不知何人以身相護,深受感動。
此刻秦越川快馬上前:“父皇!”
“前方便可出林,您就安全了!”
皇帝多少也是曆經風雨戰事,當下沉穩點頭應道:“好。”
秦越川接過皇帝身後的秦冷,有意將麵秦冷容朝向皇帝。
皇帝感慨:“難得有此忠心護主的,瞧瞧能否醫治,若實在醫治不得的話,厚葬,賞其家人。”
秦越川聽了則是略微遲緩說道:“父皇,他好像,不是侍衛……”
“什麼?不是侍衛?那是何人?”
秦越川鎖著眉心,低頭看著昏迷的秦冷:“算是靈兒的隨護。”
秦越川不能即刻點明秦冷的身份,不然秦冷的救駕之功必然會被懷疑有所圖謀。
說是秦靈若的隨護也不算錯。
皇帝不解:“什麼?靈兒的隨護?為何會在此處?”
“眼下不便多說,還是儘快醫治他要緊。詳情稍後再同您解釋。”
營地已在眼前,營地侍衛長聞訊馬不停蹄趕了過來,唯恐是陛下出了岔子。
見皇帝依舊昂首安坐馬上,氣勢依舊不改往日,身上或有血跡,不過細瞧之下,隻虛浮在表麵上,好像是旁人的。
他暗自舒了一口氣。
不是陛下有損傷就好。
在秦越川的示意下,將身後的架板移到秦冷身側,小心翼翼將他趴伏安置其上,便由兩人快速穩健地將他抬走了。
秦越川不做耽擱,擔憂秦冷真的出了什麼岔子,趕回營帳,急切尋找著徐弦月的身影。
“皇兄!你們回了!我方才聽聞,那邊出了事故,可有礙?是何人遭了猛獸襲擊嗎?阿冷呢?阿冷在何處,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
秦靈若早已聽聞那廂變故,若不是徐弦月和夏雪杳攔著,怕是早就衝出營地了。
見他近來,慌忙詢問林中情況。
秦越川顧不得多做解釋,拉起徐弦月,疾步朝外走去,極其簡潔的將林中險境凝煉成了一句話:“他護著父皇,中了幾箭。”
中了,幾箭!?
秦靈若呆怔原地,頭腦一時反應不及秦越川說了什麼,回神之際見徐弦月已隨他走遠,也快速跟了上去。
夏雪杳亦是與之同行,安撫道:“沒事的,秦冷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靈兒莫要自己嚇自己。”
秦靈若也不知聽沒聽進去,麵色木木呆呆,自言自語說著:“是我太急了,是我太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