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靈兒彆急……”
“我不該答應他來什麼冬獵,讓他進什麼林場,是我心急了,不該隻想著讓他出來轉轉,他隻學了幾個月的騎馬……是我太心急了。”
秦靈若滿是自責懊悔,將秦冷突遇的變故全部攬在自己身上,總覺得是自己的任性心軟才造成如今的局麵。
安置秦冷的營帳與她的相距不是很遠,說是短短幾步路也不為過,隻是眼下,如此距離,秦靈若竟然感覺好似走了幾個月那麼長。
同他接觸幾個月的細細碎碎浮現在腦海。
她惶恐,此刻的他危在旦夕,同秦冷相處的日子,極有可能便要到此為止了。
好不容易在宮城之內有個知心夥伴,卻因著自己的胡鬨任性命隕於此了嗎?
莫大的心痛襲上心頭,說不出自責還是擔憂,或者兩者皆有,相互交織。
掀簾而入的時候,衝天的血腥氣直竄鼻腔。
秦靈若麵色驀地一緊,四肢虛浮無力,扶著帳子木製構架才勉強立在那裡。
有禦醫為正在為秦冷處理傷口,上手熟練,穩而不亂,徐弦月在旁側不錯眼地觀看,非必要時候,她不會貿然打斷禦醫的施救。
隻是等禦醫剪斷箭尾,預備拔箭時,瞧這舉動,竟是不打算做任何止痛,硬生生取出。
徐弦月看不下去了,伸手阻攔,製止道:“等等!不需要做鎮痛嗎?這如何受得了,這並非一支箭,是三支箭啊,全都如此嗎?”
“容王妃,外間還有好些貴人等著鎮痛散,實在不夠用啊,眼下人命關天,左右不會妨礙性命,忍忍就過去了。”
徐弦月不讚同,還想說什麼,被吵嚷喚醒的秦冷吃力勾了勾手指,扯住徐弦月的袖口,趴伏著轉過臉來,滿額淋漓汗水,濡濕了身下的本就被血染汙的被褥。虛弱開口:“……沒事的,我可以。”
徐弦月堅決不允,斬釘截鐵:“不行,你——”
秦靈若聞聲上前,“將給本公主那份鎮痛散給他服下,反正我又不曾受傷。”
“公主,您和諸位皇子的都是格外預留,以備不時之需的,若是萬一您……”
“你照做就是,哪來那麼多話!”
秦靈若心情不好,口氣也蠻橫了一些,禦醫不敢多話,乖乖照做。
他不知秦冷真實身份,也並非短缺那點藥物,隻是覺得將眼下分量有限的止痛散用在一介下人身上,著實浪費。
既死不了,委實不必要。
徐弦月助禦醫剪開秦冷肩背衣料,將傷口暴露在外,創口撕裂開來,如同翻開的土地般粗糙不平,血色模糊,實在令人不忍直視。
鎮痛散暫時還未起藥效,秦冷閉著眼睛,唇色兀自咬得慘白,身子不自覺顫栗。秦靈若瞧他這樣,禁不住嘴一癟,“吧嗒吧嗒”抹起了眼淚。
徐弦月不用轉身,隻聽抽噎便猜的出身後是何情景:“靈兒,你若是看不了先出去吧,這廂馬上就好了,你這般,我可騰不出手再安撫你了。”
秦冷此時,渾身麻木,眼皮澀重,想要開口卻無論如何也發不出半個音節。
她隻聽秦靈若語帶哭腔,斷斷續續說著:“沒關係……你們繼續,……我不會打擾你們的……我就在這……”
聽著她的聲音,秦冷覺得既疼又癢,既酥又麻,宛若萬蟻噬心,卻又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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