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下她所擔任的角色,為何瞧著,竟是與她相差無幾!?
意識到這一點,徐弦月心慌極了。
眼前景物昏暗模糊交織相替。
耳朵裡充斥著自己心跳聲音,空悶響亮,以至於她聽不清接下來賀薛懷又絮叨了什麼。
思緒亦是混亂,腦海中反複回映著的秦越川形容那般慘烈的畫麵。
雙腿虛軟,忍著想要蹲下身子的衝動。
低著頭,回避著徐遠山與賀薛懷的目光,隻啞聲道:“舅舅,爹爹,我累了,想回院休息一會。”
也不曾聽取二人是何回應,急急回身,跌跌撞撞跑回到了欒峰院寢臥。
跨入門檻,將門板反鎖,身體仿佛失去了所有支撐。一點點滑坐在地,抱膝抵在門口。
她的眉心緊蹙,大口大口喘息著,揪著心口衣襟料子——那裡難受絞擰得厲害。
為什麼會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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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不是她的本意。
她不願!也不想!
可是,她恐懼,恐懼極了。
即便初次知曉自己的身軀被旁人侵占,也不曾惶恐至此。
初時認為秦越川身在北疆大抵一時半刻不會收到牽累,可她竟是忽略了,若是以她為餌,或許秦越川真的會不遠萬裡再度奔赴京都。
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她不願做刀,更何況是刺向他的刀!
如果在他已經釋懷的傷口,補刀的是她……
她不敢想,那雙慣是溫柔笑意的眼眸,凝著她,溢滿悲傷絕望時,該是令人何等心碎。
思及此,徐弦月眼眶酸澀,再也抑製不住眼中熱淚,大顆大顆滾落麵頰。
不敢哭得太大聲,還要顧忌著體內的監聽,隻極力抿著唇,忍著喉間斷斷續續的嗚咽。
“不要,不要……”
徐弦月捂著腦袋,想要強迫自己,中斷這個可怕的念想。
便是她有決心絕對不做他人手中之刃,可若是,有一天身不由己,仍然為幕後之人所利用,逼迫身邊親近摯愛陷入絕境,該怎麼辦。
眼下情形甚至更加糟糕,她牽製的不僅是秦越川,怕是今日之後,又多了一個鎮國公府……
若是今生,令他們奔赴苦難的緣由是她……
若是那般,徐弦月濕漉著雙眸,決然抬眼:
那倒不如即刻死了來的痛快!
魂銷魄散,玉石俱焚!
可也隻是一瞬,她又想到爹爹。
若是她有個閃失,爹爹該怎麼辦。
埋首雙臂之間,此刻於秦越川思念,已是濃烈到了頂峰。
她想他。
想見他。
好想當麵同他解釋一番,一切真的皆非出自她的本願。
夢中那些畫麵,宛如鈍刀割肉,一片一片,血淋淋平鋪並排展放在她的麵前。
濃重的憂恐驚懼將她完全裹纏,透骨噬魄,想要移身倒退,卻發現身後,竟是已無退路。
偌大的房間,隻她一人在門口瑟縮成小小一團,抱著肩膀,止不住的渾身輕顫。
偏偏這時,腦海再度傳來聲響:[你怎麼了?難過成這樣?]
[你不是同徐府無甚親近麼?怎麼為他們心痛至此?]
[還有,你的舅舅,竟然是鎮國公賀薛懷?怎麼從來不曾聽你說過。]
徐弦月啞著聲音,還要分心同她解釋道:“我不是,替徐府心痛,我,我是後怕……我一想到若是,當初,我們不曾被除族,今日牢獄的裡,怕是,怕是……”
[原來如此。]
如此解釋倒也是合情合理,這個徐弦月膽小孤僻又怯懦,聽聞徐府全族斬首,若有恐慌也是情理之中。
[你舅舅,怎麼從未聽你提過?]
徐弦月強打精神,抽噎了一聲:“好像,你也不曾問過,這有何好提的。”
“這個舅舅,平日待我凶得很,我不太敢在他麵前說話……”
那聲音半信半疑:[是麼?可我瞧著他待你似是很關切。]
“爹爹在場,總要給爹爹些麵子的。”
痛苦掙紮過後,徐弦月抹了抹眼睛,迅速理好了情緒,懷著濃濃鼻音說道:“姐姐,我要繼續練習了。”
無論如何,眼下首要的,還是奪回屬於自己的身體掌控權。
徐弦月掌心緊緊捏著腰間玉佩,咬牙在心裡暗暗發誓:
她絕對,絕對,不要做第二個徐明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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