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妃?屬下就這麼說?”
徐弦月麵不改色平淡地應了一句:
“嗯,就這麼說,將我的話一字不錯的帶到。”
徐弦月強調:
“原般複述,不許漏一個字,若是他不守諾,我也不守了。鑒印,令牌地契全部奉回,容王府我也不要了。”
玄一張了張嘴,想了想又識趣地閉上,這話就是王爺本人來估計也不太好接。
“還有,莫要同他說,我進宮了。”
玄一猶豫了片刻,道:“是。”
玄一離去後,徐弦月想著,此事爹爹早晚要知曉,不如親自同他說。
轉身之際,輕若蚊呐的叫聲從腳邊浮起,徐弦月定睛一瞧,原是奶橘小狸奴。
小狸奴仰著小腦袋像是感應到她即將離去,一邊叫,一邊親昵不舍得蹭著她的裙角。
似是為了挽留她,翻過小肚皮邀她撫摸。
徐弦月忍俊不禁,傾身將它抱進懷裡,力道適中地捏著它的後頸軟毛,輕聲細語同它道:“阿涉也想同我一起去嗎?”
“喵~”
“不行奧,裡麵太危險了,大阿涉不準去,小阿涉也不可以~”
徐弦月伸出食指,點了點它的小腦袋。
“喵~”
“你就在這裡,與爹爹一起等我回來,等我回來了,以後我們就再也不分開了,好不好?”
“喵~”
“阿涉好乖~”
徐弦月在徐遠山一番唉聲歎氣的挽留之下,將狸奴放進了他的懷中,還是踏上了入宮的馬車。
福喜早已在宮門口恭候多時,眼見徐弦月下了馬車,強笑著上前問好:
“容王妃可算來了。”
“快隨咱家去見陛下吧。”
徐弦月淡聲:“有勞。”
福喜隻說了兩句場麵上的恭維客套話,便慎重的不再開口,徑直將她帶到了皇帝書房。
福喜不再進前,隻替她推開房門,低眉含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徐弦月目不斜視,抬腳跨入門內。
屋子裡充盈著龍涎香的味道。
不知是巧合亦或是有意安排,徐弦月隻行了幾步,喁喁細語自內室傳來,聽音可辨,是一男一女。
那女子聲音,低婉輕柔,隱含嬌笑,徐弦月隻模模糊糊聽了這麼幾句,骨醉如蘇,半身的筋骨好似也跟著鬆散了不少。
足以想見,聲音的主人該是何等嫵媚妖嬈。
徐弦月沒有習武之人那麼好的耳力,聽不清二人相談的內容是什麼。
隻得斷定皇帝的書房斷不會出現旁的男子,至於剩下的女子,是皇後亦或是其他妃嬪,便不得而知了。
徐弦月唯恐壞了皇帝的“好事”,便謹慎的不再前進,短暫停了一會,退回至門邊,聲音不高不低地喚了一句:“陛下,兒臣徐弦月。”
內裡嬌嗔嬉鬨戛然而止,皇帝低應一聲:“進來。”
徐弦月這才入了內殿。
龍涎香的味道愈發濃烈。
她稍稍顰蹙了眉頭,以先前為陛下診斷的身子來看,該是不適宜用如此過量的龍涎香的。
隻是眼瞧著此刻,實在不是提出的好時機,徐弦月時刻謹記,入了宮,於皇後眼中,她就是紅羽。
紅羽是不通醫理的。
宮中或許隨處都是皇後的眼線,絕不可輕舉妄動。
皇帝半靠軟榻,投眼朝她看去時,似有疲乏。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秦越川之事。
落下手中書卷,拍了拍身側為他揉捏肩背的柔荑。
柔荑的主人確實如預想中的姿柔含情,狐狸美眸透若琥珀。
雖是冬日裡,豐盈身姿裹得卻是夏日常著的輕紗薄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