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在,賀薛懷與於興曹雖不曾明麵表示,於此事倒是全力支持秦越川。
於興曹底下的門生自是與老師統一戰線,更有門生還專門以此作了檄文駁斥行使“邪術”之人的險惡用心,全力支持根除於此。
秦越川知曉,若無於興曹授意,他的門生斷不會有此舉動。
秦越川道:“於太傅,此番多謝。”
於興曹擺擺手:“這次文章非是出自我手,我可擔不得攝政親王一個‘謝’字。”
“這文是我的新收的門生所作,我瞧過了,語意凝煉,字字珠璣,老臣可是一字未易。”
秦越川似有所覺,不自覺問道:“此人可是姓祁?”
於興曹納罕:“王爺認得他?”
秦越川心道果然如此,隨口道:“幾麵之緣,算是舊識。”
於興曹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難怪。”
又道:“如今我北玄女帝執位,諸多議論乃是難免,這個祁墨白倒是難得心無偏頗。”
“曾坦言當今陛下雖是女子,卻是位血性巾幗,隻是當下稚嫩,來日功績必定不輸往朝君王。”
又嗬嗬念叨:“不是老臣借此吹捧,他也曾如此讚過王妃亦是如此。”
秦越川麵無波瀾,淡漠不語。
這話,他倒是相信。
“本王知曉,日後若有機會必是會當麵言謝。”
“王爺言重了,他如今怎麼擔得起王爺‘謝’字。”
秦越川隻在心裡道:眼下擔不起,來日卻是未必。
轉眼又是兩個月,暑熱將儘,秋時漸來。
巒峰院的忍冬花開開落落,不知已是更替了多少茬,眼下仍是濃鬱繁盛,清香撲鼻。
秦越川將徐弦月置於花藤蔭蔽的藤椅上,坐在她的身側,感受著簌落肩頭的細蕊花朵,嗅著浮渺幽香同她道:
“夏日也將要過去了,月月若是再不醒來,若要再瞧開花,可是又要等明年了。”
又笑言:“不過也無礙,我收了些花碎製成乾茶,便是月月冬日也能品得到花香。”
秦越川握起一朵落於掌中的忍冬花,輕聲道:“月月可知今日是何日子?”
無人應聲,秦越川低低自答:“今日是八月初七。”
“是去歲,我重來一世的日子。”
“約莫就是在此刻,我在下山途中,遇見了彼時受傷的月月。”
秦越川似有追憶:“初時我還思量,荒山野嶺,為何會有如仙子一般姑娘出現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