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得知徐弦月要帶糧隊前往北疆,祁墨白第一次表達了反對的意見,一連勸說了徐弦月多日。
“月月,北疆苦寒,你隻身一人,我怎能放心,不如等這關熬過去,我隨你一起去。”
徐弦月正在清點隨行糧草等物,一邊檢查一邊回他“你不要擔心,實則我已經不是第一次去北疆了,路途熟悉得很。我有緊要事要去辦,越快越好。”
祁墨白轉到他的麵前“或者我替你去,你留在此處,盯著拓寬豆糧新銷路的事。那裡不太平,亂得很,你……”
徐弦月認真回他“我此次是有重要任務在身,任何人都替不了我。”
“此事我已經和錦羅坊坊主周密安排過。我已經聯係了可靠糧商,分批采購,以免引人注目。運輸路線需避開朝廷常規的漕運關卡,走徐家商隊的私路,沿途也有錦羅坊的暗點聯絡處。”
她拍拍祁墨白的肩膀“硯卿,對於你的能力,我是無比認可的。正是因為有你在這裡坐鎮,這才使我放心前往北疆。況且我並非獨行,錦羅坊調派了一支十二人護衛保證我的安全,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祁墨白仍有顧慮“可是……”
“沒有可是。便是你替我去,你也不識得我想要見的人,也無法獲取他的信任,這事隻有我親自前去才有得談。”
徐弦月考慮的麵麵俱到,祁墨白沒有反對的理由,可即便如此,拋卻所有明麵的不安因素,內裡的私心,仍是令他遲遲下不了決斷。
祁墨白情不自禁伸手覆上徐弦月搭在自己肩頭的手掌,目色深深:“我會儘快解決這裡的事宜,快馬加鞭,去北疆與你會麵。”
熱血過後,徐弦月這才驚覺二人之間舉動似乎有些曖昧,抽回手掌,後退半步,麵上聲色不改,笑應“好,若三個月之後,我未曾歸來,你可去尋我。”
確認了路線,與糧草調度各類關節,徐弦月備足了衣物,喬裝改扮,預備向北疆啟程。
秦越川又見到了那張“闊彆已久”的熟悉麵孔——前世為他解毒的“薛神醫”。
祁墨白送她到城門口,細細叮囑“雖然這邊鄰近秋末,可那邊與這裡不同,冬日來的早,寒氣重,這些藥物必要帶在身上,還有禦寒衣物,莫要等到入關再穿……”
“硯卿,我都知道,我說了我又不是第一次去了。”
揮彆祁墨白,徐弦月踏上茫茫路程。
這條路,她已不知走了多少遍。
她曾聽賀薛懷信中提起過,北疆軍如今分為三支,分彆由驃騎將軍趙崧、車騎將軍李延、以及衛將軍魏鼎執掌。
其中,趙崧所部駐守最北的寒關,條件最為艱苦,糧草短缺也最嚴重。
趙崧原本就是秦越川手下舊部,與秦越川一起征戰多年,對於北疆,除卻秦越川,再不會有人比他更為熟悉。
秦昭烈初登位時心有忌憚,曾將他的虎符收回,轉調彆處。卻不料替補的將領駐守不過半年,卻屢遭邊境進犯,險些丟了固守了十幾年的城池領地。
秦昭烈隻得將趙崧這顆鉚釘,釘在了最北,最艱難處。
賀薛懷說,趙崧此人治軍嚴明,但性情剛直,自秦越川走後,他在朝中再無靠山,糧草補給被克扣得更加頻繁。
是以,額外的糧草需求,徐弦月並未因秦越川走後而中斷。除卻心有不忍,其二便是早早有了拉攏之心。
為了今天這一步,這條長線,她綢繆了足足三年。
即便沿途經過打點,隻是為了提早趕到目的地,仍然有錯過驛點的時候,風餐露宿在所難免。
密林之中,眾人三兩圍坐篝火,徐弦月席地裹著羊皮毯,依靠在樹下淺眠。
越是臨靠邊境治安越是混亂,流盜,沙寇常有出沒,即便身邊跟隨著阿娜羅挑選的護衛,還是需要時刻保持警醒。
徐弦月睡得並不安穩,眉心微蹙,姿勢緊繃,警覺周圍每一絲風吹草動。
秦越川如今是虛無魂體,即便不吃不喝不休息也並無多少大礙。
他盤膝徹夜守在徐弦月身側,垂眸凝望著她的不安睡顏,五指拂過她的蓬亂發絲,略顯臟汙的麵龐,他有些悔不當初:“若是當年我留下些書信,哪怕是口令,或許也不需月月為此這樣舟車勞頓,千裡奔波……”
“哪裡還需要吃這樣的苦。”
月朗星稀,寂寂長夜,回應他的,隻有徐弦月輕不可聞的細細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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