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胖兄弟,我們家石花都乾了,你這不得跟上?磨磨唧唧的可不像個爺們兒啊!”旁邊關石花的朋友起哄道。
這種時候,王藹自然也不能慫,閉眼就把那杯白酒一口悶了下去,酒入喉頭,從喉嚨到胃都是火辣辣的。
作為天通教會的大主教,堂堂體麵人,他已經很久沒這麼喝酒了。
“好!夠爽快!”
關石花這桌的其他人見王藹一口乾了,紛紛起哄道。
“不錯啊,胖子,酒量見長啊!”關石花笑道,她可是知道的,王藹的酒量很一般。
“嘿嘿嘿!”王藹撓了撓頭,笑道:“石花兒,你覺得這江南的菜還合口味嗎?要是不習慣,我讓後廚再給你單做兩個東北菜?”
關石花擺了擺手,爽朗道:“王胖子,客氣啥?這席麵硬得很,夠吃!你也坐下喝點!”
她拍了拍旁邊的空位,態度大方,卻帶著明顯的、對待普通朋友的距離感。
見關石花沒讓自己走開,王藹心中一喜,連忙坐下,又開始找起話題來:
“石花妹子,最近在東北那邊怎麼樣?聽說你們堂口和倭寇衝突不少,沒受傷吧?”
“嗨,小打小鬨,傷不著咱!”
關石花端起酒杯和王藹碰了一下,仰頭乾了,動作乾淨利落,道:
“倒是你王胖子,在渝城那邊搞得風生水起啊,你現在大主教的名頭可響亮了,按理來說,在堂口裡,你還比我大一級呢。”
王藹見關石花和他碰杯之後,就一口把酒乾了,他也隻能舍命陪君子,把手裡的酒也一口悶掉,然後繼續道:
“那些都是虛的,和仙家們才講那些規矩,咱們之間不講那些,而且什麼大主教,那都是叫出來忽悠下麵的信眾的,咱們內部人員之間可不能被忽悠了。”
王藹謙虛了一句,又試圖拉近關係,他開口道:
“石花兒啊,你要是哪天去渝城,我一定好好招待,帶你嘗嘗當地特色……”
“行行行,聽說渝城的江湖菜不錯,若有機會去的話,定要嘗嘗。”
關石花隨口敷衍了一句,然後就和桌子上的其他人開始劃起拳來。
王藹並不會劃拳,就在旁邊像個跟班一樣,一會兒想給關石花遞個毛巾,一會兒又想給她夾口菜,嘴裡還不停地念道:
“石花兒你慢點喝……”
“石花兒你吃點這個,這個解酒……”
關石花本來就不是個有耐心的主,一開始還耐著性子應酬幾句,但隨著王藹越來越殷勤,問東問西,甚至開始隱晦地打探她人生大事的時候。
關石花的眉毛皺了起來,她本就性格直爽,加上幾杯酒下肚,那股子“虎”勁就有點壓不住了。
眼看王藹又湊近了些,嘴裡還“石花兒石花兒”的叫著。
關石花終於不耐煩了。她猛地站起身,因為動作太大,椅子都向後挪了半步,發出刺耳的聲音。
在周圍幾人驚訝的目光中,關石花二話不說,抬起腳,對著王藹那圓滾滾的屁股就踹了過去!
“哎喲!”
王藹猝不及防,被踹得一個趔趄,差點從椅子上滑下去,手裡的酒都灑了一半。
他捂著屁股,一臉錯愕,委屈巴巴地看著關石花。
關石花雙手叉腰,虎目圓睜,帶著幾分酒意喝道:
“我說胖子!你怎麼回事,你要喝酒就痛快喝,不喝酒就到不喝酒的那一桌去,你端著個酒杯在我旁邊,跟個蒼蠅似的,嗡嗡個什麼勁呢?你看看你這杯酒端多久了?養魚呢?”
關石花這一嗓子,頓時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
周圍的賓客們看到王藹那狼狽樣和關石花彪悍的模樣,眾人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哄堂大笑。
呂慈更是拍著桌子,笑得前仰後合:“哈哈哈!胖子啊,都說了去找關石花這種東北娘們,需要喝酒的嘛,你端著酒杯到了酒桌卻慫了,不怪人家踢你啊。”
旁邊桌的端木瑛,正端著酒杯看熱鬨,聽到呂慈的笑聲,突然就覺得很刺耳,忍不住譏諷了兩句。
“我說刺蝟頭,是你慫恿他去的,現在還在這嘲笑他慫,你可真是個損友。”
“損友也是友,我笑胖子,這和你有關係嗎?”呂慈沒好氣道。
端木瑛冷笑:“你還有臉笑彆人他,先前在門口,是誰扛著個鋤頭,嚷嚷著要讓人家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結果一看到時小天師的師弟,立馬就把家夥事兒收起來,慫得跟什麼似的?依我看,你們倆,就是難兄難弟。”
呂慈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梗著脖子道:“誰……誰慫了?我會怕他?今天是老陸大喜的日子,我能真動手嗎?”
“哦?是嗎?”端木瑛拖長了語調,一雙妙目在呂慈身上掃了掃,“我剛才可是聽晉中道長說了,你在龍虎山待得時間可是很長啊,也沒少跟那位大耳朵道長切磋啊,結果嘛……嘖嘖。”
她雖未明說,但那意味深長的“嘖嘖”兩聲,比直接說出來更讓呂慈難受。
呂慈一聽端木瑛說田晉中三個字,他就知道,這個大嘴巴肯定把自己給賣了,但這種事,他怎麼能認慫?能讓他呂慈認慫的,隻有張之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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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梗著脖子說道:“你少在那裡胡說八道!我那是不跟他動真格的!真要拚命,誰勝誰負還不好說呢!”
“拚命?”端木瑛嗤笑一聲:“動不動就拚命,果然是腦子裡都長滿肌肉的莽夫。除了打打殺殺,你還會點彆的嗎?你剛才不是嘲笑那王胖子酒量不行嗎?你若是酒量好,你敢不敢去和那位石花姑娘喝一個,給你的兄弟找回場子啊!”
呂慈被噎得說不出話,心裡憋著一股火,卻又不知該如何反駁,他並不擅長口舌之利,但偏偏端木瑛這丫頭片子牙尖嘴利,履次藐視於他,但他又不能真的下手拾掇他一頓。
“我有什麼不敢的?”呂慈一拍桌子,質疑他打不打的過張懷義,他還真不好反駁,因為真的打不過,但質疑他敢不敢和關石花喝酒,這點他還是不怕的。
以前在東北的時候,他和關石花的關係還不錯,喝過好幾次酒呢,論酒量,他可不屬給她。
“那你去啊。”端木瑛朝那邊努了努嘴。
“去就去!你以為我不敢?”呂慈端起一個大碗,滿滿地倒上酒,大步流星地就朝關石花那桌走去。
“虎妞!”
關石花回頭一看是呂慈,臉上立馬露出笑容:“刺蝟,你來乾啥?!”
“我他媽端著一碗酒過來的,你說我能乾啥?”呂慈沒好氣道。
“喲謔,是給你的好兄弟來找回場子的嗎?”關石花說道。
“那必須的!”呂慈順著關石花的話說道。
“那你可不能養魚啊!”關石花笑道。
“誰養魚?!”呂慈把酒碗重重往桌上一頓,濺出不少酒液:“你還讓我養魚?我本來還想給你留點麵子,但現在看來是不用了,來,咱倆用碗乾!”
“好!”關石花在酒桌上可不慫,直接扔了杯子,抄起一個大碗,倒滿了酒。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