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裹挾著凶悍氣息的身影如鬼魅般破開黑暗,所過之處煙塵翻卷,竟在地上犁出一道淺淺的溝壑。
雲奕知道自己無法繼續躲藏下去,儘管沒弄清楚早已不是凡人的自己為何會打噴嚏,卻不得不做出抉擇。
電光火石間,雲奕足尖點地側滑而出,當他脫離幻術範圍的刹那,周身三丈內的靈氣突然凝成冰晶簌簌墜落,顯露出修長身影。
對麵的老人顯然沒料到目標會主動現身,疾馳中的身形猛地一滯,靴底在地麵上刮出刺耳聲響。
雲奕氣息內斂,磨練到凝實的精神力更是讓他看上去頗有底氣,一時間讓對方沒有輕舉妄動。
聽見還有其他人在逼近,雲奕知道自己必須將水攪渾,否則他們會一致對外,自己根本無力招架。
好在這樣的局麵他與不聽曾推演過,心中早有準備,現在要做的就是將這些人往石台與本源核心的位置引導。
心中默念推演結果,雲奕突然旋身揮劍。
長歌劍綻出三尺青芒,劍氣過處,三丈內的靈氣瞬間被同化凝成一支支尖刺,朝著距離最近的老者射去。
借著這稍縱即逝的空隙,他足尖點地,身形如離弦之箭射向黑暗深處。
老者渾濁的瞳孔驟然收縮,眼角皺紋如刀刻般深了幾分。
他雖然看不透這青衫客的修為深淺,但能在這靈府空間內出現的時間明顯比自己還早,絕非常人。
更可疑的是對方鬼鬼祟祟,身上那股淡淡地生機氣息,很像是身負某種不凡藥草。
“管你是哪路的魑魅魍魎!休走!”老者怒喝一聲,枯瘦的手掌從麻布袖中探出,竟泛起青銅光澤。
隨著他甩袖的動作,七枚懸在腰間的攝魂鈴突然暴長,化作車輪大小的青銅法輪呼嘯而出,所過之處地上的斷木立刻化為齏粉。
看似佝僂的身軀此刻爆發出驚人速度,追獵途中他左手掐訣,攝魂鈴開路勢不可擋。
耳畔風聲呼嘯,青銅鈴鐺的攝魂音越來越密。
雲奕不敢有絲毫保留,眼看目的地越來越近,卻不見本源核心的蹤跡,青銅鈴的破空聲已近在咫尺,他便隻能按照不聽所傳授的,無法保證的法子。
拇指輕輕劃開食指與中指,鮮血立刻沿著傷口流出。
殷紅的血珠尚未墜落,內丹便瘋狂旋轉起來,吐納術催動的靈氣如百川歸海,在傷口處凝成赤金色的血焰。
這一次老者沒有選擇收手,他冷笑著,左手一收一放,七枚攝魂鈴中飛出四枚,同時發出鬼哭般的尖嘯,化作四道青光瞬間鎖住了雲奕可能躲閃的方位。
雲奕咬著牙,舞動長歌劍在身前形成劍網。
劍網與前三枚鈴鐺相撞,迸濺的火星照亮了雲奕的臉。
雲奕虎口發麻,劍勢不可避免地出現滯澀。
第四枚鈴鐺趁機撕開防禦,鈴身凸起的骨刺劃過右肩,最終撕開三寸長的傷口。
連連後退幾步,雲奕掌中青光浮現,在傷口處拂過,皮開肉綻的傷口隱隱有要愈合的跡象。
這是他從壯壯那兒學來的法術,可惜沒有佛門功夫和功德金光的加持,效果差了太多。
雲奕目光低垂,打量著對方同時估摸著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