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突然,鐵甲男子魁梧的身軀猛然一軟,踉蹌了兩步,不得不盤膝坐在地上,試圖重新控製體內失控的靈氣。
他布滿血絲的雙眼瞪得滾圓,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竟連闖過城門洪洞的力氣都消失殆儘。
那雙原本能輕易捏碎岩石的手掌此刻無力地垂在身側,指節發白地顫抖著。
好在身上的鐵甲也是一件法寶,激活的情況下將他全身防護的嚴嚴實實。
周圍的人群中,幾道陰鷙的目光如毒蛇般纏繞在他身上。
一個滿臉刀疤的壯漢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粗糙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短刀。
但當他瞥見鐵甲男子鎧甲上那些詭異的符文時,眼中閃過的貪婪很快被謹慎取代——誰都知道,一個修為深厚的修行者即便看似油儘燈枯,也可能藏著同歸於儘的殺招。
刀疤臉最終隻是往地上啐了一口,悻悻地退入人群陰影中。
還有些視線落在奔逃的雲奕身上,這個看似文弱的年輕人出手詭異且果斷,讓人難以捉摸,心中也多了幾分重視和忌憚。
穿過巴勒西諾爾城斑駁的東門時,雲奕刻意放慢了腳步,並沒有選擇直接遁逃。
正如他心中所想,此刻的城外彙聚了不少人。
有剛剛從城內逃出來的,還有這段時間得了消息緊趕慢趕,聚集於此的。
這個時候從城內跑出來的人,自然吸引了城外之人的注意,這裡麵更值得被關注的,莫過於那些不願意停留的,像受驚的蟻群般四散奔逃的人。
第一時間頭也不回的離開,隻會讓人覺得他得到了什麼不錯的東西。
雲奕三人混在人群中,彼此之間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姚沛暖有「蜃珠」護佑,壯壯本就普通,兩人並沒有露出樣貌。
至於雲奕自己,他將自己藏在兜帽下,卻並沒有逃過有心之人的關注。
不聽及時在識海中提醒他,此刻正有兩道精神力鎖定在他的身上,帶著審視和敵意,是有意為之。
突然,雲奕感受到背後傳來一陣冰冷的觸感,一個硬物抵住了他的脊梁。
那尖銳的壓迫感讓他瞬間繃緊了全身的肌肉,連呼吸都為之一滯。
緊接著,一聲輕哼如細碎的秋風掠過耳畔,帶著幾分戲謔與威脅。那氣息拂過耳垂時,雲奕甚至能感覺到對方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
“小子,彆動。”
那聲音刻意壓低了聲線,卻掩不住其中的鋒芒。雲奕剛要轉頭的動作戛然而止,整個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般僵在原地。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後頸處滲出細密的冷汗,在夜風中格外冰涼。
“我無意與你交惡。”對方的聲音忽然放柔了幾分,卻讓雲奕更加警惕。
“好歹也是幫你從這城內逃出來的人,索要些報酬終歸不過分,你將那符籙之法交出來。”
話音未落,背後的硬物又往前頂了頂。
這次雲奕清晰地感受到那銳器刺破衣料的觸感,冰冷的金屬緊貼著皮膚,仿佛下一秒就要穿透血肉。
那刺骨的寒意順著脊椎直竄上天靈蓋,讓他頭皮一陣發麻。
“我說過了,此法乃是刻錄在識海中的秘傳手段,附帶了禁製,實在無法傳授於人…前輩這是要害我呀。”
聽聞雲奕的聲音有些大,那人顯然變得焦急,他似乎並不想讓其他人也注意到雲奕。
“噓!你給我老實點!”
那人冷喝一聲,指尖驟然點在雲奕的肩胛處,一股陰冷的靈氣如毒蛇般鑽入經脈,刹那間在雲奕體內震蕩開來。
那靈力所過之處,筋脈如被針刺,氣血翻湧,雲奕悶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