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在城牆上那些垛口間來回逡巡。每一個陰影處都可能藏著致命的殺機,每一塊牆磚後都可能潛伏著奪命的箭手。
“大魏國臣民,雲州靈劍派弟子,還望大人開門通行!”
雲奕的聲音裹挾著漫天黃沙,在空曠的戈壁上回蕩。
聲浪撞上巍峨的城牆,卻如同泥牛入海,連個回音都沒激起就消散在呼嘯的風中。
一刻鐘的死寂。
風卷著沙粒拍打在鬥篷上,發出細碎的聲響。
終於,在令人窒息的等待後,城垛後探出半個身影。
那是個戴著鐵盔的校尉,眯著眼睛朝下張望。
陽光在他頭盔上折射出刺目的反光,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靈劍派的?”校尉的聲音飄忽不定,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可有門中令牌?呈上來看看。”
雲奕暗自鬆了口氣,至少對方願意交涉了。
隻是如今的他,身上已沒了靈劍派正式弟子的竹木令牌。
眼珠一轉,他心中立刻有了辦法。
“這位大人,令牌在西謨的時候破碎,無法呈現,不過老陽關驛站的那位年輕東家認得我。”
此番說辭顯然讓城牆上的校尉頓了頓,哪知接下來對方非但沒有為雲奕開門,甚至揮手又讓屬下射出了一箭。
雲奕的手段並未撤去,因此飛矢被他正麵攔下,隻不過手臂上傳來沉沉震感。
“老陽關戒嚴,不讓進入,你且後退回沙漠中去,或者繞行。”
說罷,校尉消失在了牆頭。
雲奕一陣錯愕,就連不聽也從他的衣服裡探出頭來。
不同於雲奕開始思考下一步的行動,不聽對所謂的戒嚴十分好奇。
“這裡可是邊關吧,本大爺聽人說,隻有打仗的時候,才會有戒嚴,咱們從外麵來的,這裡可什麼人都沒有,難不成裡麵打仗了?”
它根本不管雲奕要做什麼,邊說邊揚起頭,自顧自地開始行動。
雲奕剛想出聲製止,卻敏銳地察覺到周圍靈氣的微妙變化。
一股無形的精神波動正從不聽體內悄然擴散,如同水麵上暈開的漣漪,輕柔卻不容抗拒地滲透進四周的空間。
這股力量極為隱蔽,就連近在咫尺的姚沛暖都毫無察覺。
他忘了這裡已是西謨的邊緣地帶,那股壓製修士識海的力量果真衰弱到了極致。
不聽的精神力如同無形的觸須,悄無聲息地攀上城牆。
城牆上那些守衛依舊保持著戒備姿態,卻對這股正在探查他們的精神力沒有絲毫反應。
毫無修為在身的士兵,縱使意誌堅定,也終歸是凡人,不聽很快就找到個目標。
一縷精神力侵入對方體內,刹那在對方平靜而脆弱的識海中,織出一場幻夢。
士兵眨眨眼,朝著不遠處的長官報告要去方便。
像這樣的情況也不是少見,何況這個方向上本就沒什麼大事,長官便準許了他。
那士兵動作乾淨麻利,扛著武器一路小跑就往城牆下跑去。
隻不過轉角後,他並沒有朝著茅房所在的方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