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青黑色的鱗片褪成灰白色，魚鰓無力地開合著，像條被曬乾的鹹魚，躺在冰窟窿上麵口吐白沫。
“它…這都沒死？”雲奕蹲下身子，用長歌劍撥弄對方的身子。
“也正常，畢竟是精怪，雖被奪了內丹修為，仍是精怪的本質，一時半會兒還是死不掉的。”
雲奕點點頭，長歌劍豎在魚怪的身上。
“咱也不是個多殘忍的人，給它個痛快吧。”
“…！！”
應該是聽懂了雲奕的話，魚怪劇烈的扭動著身子，就像是剛剛擱淺的魚，有著強烈的想要重回水裡的念頭。
長歌劍還沒有落下，不聽的爪子就按在了劍身上。
“你等會兒。”
不聽頓了頓，隨後朝著雲奕勾了勾尾巴。
雲奕不明所以的蹲下身子。
“把手給我。”
不聽緊盯著魚怪，喃喃道。
魚怪哪裡有手，雲奕知道說的是自己。
當雲奕的指尖與不聽蓬鬆的尾尖相觸時，體內的靈氣朝著不聽湧去。
“你又要整什麼幺蛾子！？”雲奕情不自禁的開口道。
不聽沒有回答，雲奕已經將變化看在眼中。
它爪中的紫色妖丹表麵出現了繁複的金色紋路，將其包裹的嚴嚴實實。
那些突然浮現的金色紋路並非簡單包裹，而是如同活物般在丹體表麵遊走重組。
每當兩道金紋交彙，就會迸發出琵琶弦斷般的清響。
“這是…「規則」？”雲奕喃喃自語，然後就看見不聽將這枚變化過後的妖丹，從魚怪的口中塞了進去。
片刻的功夫，魚怪的身體劇烈的抖動起來，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裡麵活動。
又過了一會兒，那已經空蕩無神的死魚眼，重新恢複了光彩。
“咕嘟咕嘟。”
它張張嘴，發出一陣陣奇怪的音節，和雲奕之前聽到的一樣，不過現在的很是虛弱。
雲奕還沒來及的觀察，情況驟變，那魚怪一翻身子，就打算竄入清水河中。
哪知不聽早就提防著對方，爪子如釘般將魚尾釘死在冰麵上。
“你真是好大的膽子，敢耍本大爺。”
魚怪眼看被識破，趕忙朝著不聽嘰裡咕嚕的，雲奕聽不懂，但大概知道是在求饒。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許久，最後是很長的靜默。
直到腳下傳來卡茲卡茲的動靜，雲奕這才反應過來，清水河麵的堅冰快要融化了。
“嘖嘖，原來如此，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機緣。”
不聽看著被麻繩係住尾巴，掉在木杆上的魚怪，笑了笑。
如果下方在支上炭火，這將是一條滋補的烤魚。
“如果你所言非虛，那東西應該沒什麼作用了吧，將你吃掉才是最好的用處。”
魚怪這樣遠離人世的存在，當然比不過不聽的心機，還在費勁的解釋著。
“本大爺不想聽你唧唧歪歪個沒完，你讓他在你識海中刻下烙印，我便放你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