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齒的鋒芒切開凝滯的空氣,竟未激起一絲風聲。
那劍刃薄如蟬翼,銳利得仿佛能斬斷光影,卻在疾掠向豐道人後背時保持著詭異的靜謐。
直至劍尖距道袍僅剩三寸,豐道人頸後寒毛陡然炸立——
“哢嚓”
一聲琉璃碎裂般的脆響炸開。
豐道人足下龜裂的青磚變得粉碎,整個人如遭無形巨掌推搡,竟騰空朝前撲去。
道袍翻飛間,他看見自己原本站立處的地麵已裂開蛛網狀深痕,而前方三尺外,長歌劍的冷芒正如毒蛇吐信般等候著他的咽喉。
來不及處理背後傳來得刺痛,他左手做爪,右手夾符,雷霆裹著赤焰朝著雲奕炸去。
長歌劍劍身嗡鳴,暴躁的力量雲奕不願硬接,於是快步側滑。
“且慢!!”
豐道人的聲音突然如驚雷一般炸響,仿佛整個城隍廟都被這聲怒吼震得顫抖起來。
他那原本渾濁的瞳孔此刻卻突然變得異常明亮,死死地盯著雲奕那如同鬼魅一般的身影。
就在豐道人話音未落之際,雲奕卻如同閃電一般迅速地躲開了他的攻擊,動作輕盈而敏捷,讓人幾乎無法看清他的身形。
緊接著,雲奕毫不遲疑地再次欺身而上,速度之快猶如疾風驟雨,讓人猝不及防。
豐道人見狀,心中不禁一緊,連忙高聲喊道:“外麵真有動靜!”
然而,雲奕卻並未被他的言語所乾擾,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眼前的敵人身上,不敢有絲毫的分神。
腳踩疾風,劍出如龍,目標就是豐道人的腹部丹田。
“豎子爾敢?!!”
豐道人眼見雲奕竟然完全不理會自己的警告,繼續發動攻擊,頓時臉色變得陰沉至極。
方才雲奕被偷襲的時候,他那塊好不容易得來的、能夠抵擋高修全力一擊的「護身玉牌」已經應聲而碎。
而現在,麵對雲奕如此凶猛的攻勢,他竟然還要再動用一件珍貴的法寶來抵禦。
他枯瘦的手指捏碎了三張遁地符,卻在符紙燃儘的刹那發現周遭空間早已被封鎖。
豐道人喉結滾動,袖中暗扣住一枚血紋銅錢。
他聽見自己急促的呼吸聲混著遠處隱約的獸吼,但雲奕的劍鋒已撕開他道袍前襟。
劍尖刺中腹部的刹那,豐道人懷中突然爆出刺目金光。
那件壓箱底的「稚魂供玉蟬」自動護主,在豐道人周圍形成一個半透明的巨大光蛹。
同時,他手指一彈,銅錢擊中長歌劍的劍身,將其從雲奕手中震飛了出去。
雲奕用左手按住有些麻木的右手,連續後退了五步。
他盯著光蛹,心中琢磨著白齒應該能夠將其擊穿。
就在停下來後短暫的安靜中,雲奕聽見了城隍廟外白龍的嚎叫聲。
這時他才注意到,城隍廟的大門不知什麼時候被打開,不聽也不見了蹤跡。
“雲小子,快來將傻大個子帶進去,本大爺拖不動它!”就在雲奕擔心豐道人還有手段,猶豫不決之際,外麵傳來的不聽的呼救聲。
雲奕立刻有了抉擇,他化作一道流光,直接衝了出去。
太陽在西方的山頭間,隻剩下不足三成的光亮,城隍廟外竟被一股黑風團團包圍著。
一道若有若無的精怪氣息,鑽入雲奕的鼻子,他瞬間清醒,能夠引動如此異象,必然不是尋常之物。
黑風拖拽著白龍,企圖將其卷進去,也是白龍有靈,雲奕不擔心什麼,便沒將韁繩係在石頭上,讓黑風有了機會。
不聽肥碩的身軀相較於白龍而言,實在是杯水車薪,拉著韁繩也被一個勁兒的朝黑風中滑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