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皓勳微微皺眉,沉思著。
“那人不是秘衛?”
“他說不是。”秦十六搖搖頭,語氣很是篤定。
“「九州山河鼎」是鎮國之器,就算是秘衛中排在前三的存在,也得是陛下召見,才能進入那座宮殿,可那人對於周圍的一切的表現,都顯得十分熟悉,應該是常去的。”
見翁皓勳沒有繼續追問,十六便沿著剛才的話題。
“當時陛下應該是動了怒,好在沒有遷怒於他。”
“在這件事情沒過多久,便有一批秘衛被派遣出去,等這些人回來之後沒多久,皇城內的玉清宮有了人氣…”
翁謙朝著翁皓勳看了一眼,透露的眼神認可了秦十六的說辭,顯然和他們所得到的情報相互驗證。
翁皓勳的指尖在案幾上輕輕叩擊,青瓷茶盞泛起細碎漣漪。
“應該是鸞羽進了玉清宮……”他忽然抬眼,“十六,從這之後,可還能看見那人的行蹤?”
秦十六喉結滾動,似在斟酌:“這…我就不清楚了,自從那次以後,他便沒有再被安排過值守皇城,多是外派的事情,我們見麵也變少了,最後一次相見,還是隨殿下出城前半年。”
“有用的消息還是太少了。”翁謙忽然開口,渾濁的雙眼又亮了幾分,“南境撤軍,雲州靈劍派突生異變,咱這位陛下心中可存了宏圖霸業,這個節骨眼上的事情,必然不簡單。”
“咳咳。”
不知何時,青牛從水坑裡站了出來,無聲的挪到三人身邊。
“你剛才說什麼?「九州山河鼎」?”
秦十六轉頭看向青牛,眼中滿是畏懼,他下意識點點頭。
青牛眼前一亮,立刻來了興致。
“與老牛我說說看,那「九州山河鼎」是個什麼模樣。”
秦十六目光躲閃,更是求助的看向翁皓勳。
後者露出一副輕鬆的笑容,寬慰道。
“將你知道的說出來就是了。”
“對於「九州山河鼎」的來曆,小的也不過是道聽途說…”
“那鼎據說足有丈許高,四足兩耳,方方正正,鼎身不是尋常青銅色,倒像揉碎了萬千星子的墨玉,摸上去溫涼如玉,卻硬得能抗住上古神兵劈砍。”
“鼎身紋路是活生生的九州山川!小的聽說,月圓之夜若以精血引動,鼎上秦嶺會流出真水,昆侖脈能浮起雲氣,連東海的浪濤都能在紋路裡翻湧,九州景象儘在其中。”
“來曆呢?”青牛輕聲道,語氣中多了些許迫切。
“說是仙人治水時,采九州息壤為基,取九州地脈精魂,鑄九鼎。”
“後來九鼎破碎,魏國數位帝王幾百年收集,總算聚集所有,最後鑄成這尊「九州山河鼎」。”
“…”
畢竟是混跡過皇城的人,十六所講述的故事裡,又多了許多宮裡傳出來的消息。
有些,就算是翁謙也不曾了解過。
青牛聽的認真,直至秦十六都講完了,它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若非兩眼瞪圓,恐怕會讓人覺得它聽得昏睡了過去。
在場的,也就翁皓勳與老牛關係不錯,他伸手在對方的眼前晃了晃。
青牛抖了抖耳朵,像是驅蚊那般,這才開口道。
“嘖嘖,老牛我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不過就從你剛才的描述,如果真相與之相同,那這魏國的皇室著實有些門道,居然真的給整出來了。”
“你都沒去過京都,難不成真知道這「九州山河鼎」?”聽對方的說辭,翁皓勳嘴角勾出一抹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