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雲奕立刻意識到了情況不對,本能的出聲呼喊。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張恩的身上。
觀台之上,一道白衣飛身而下,直抵張恩身旁。
他左手成爪,扣在對方手腕,右手並指點在對方心口。
隻是接觸的刹那,他眉間已變成一個“川”字。
“這是…中毒!”
白衣人話音未落,張恩突然渾身抽搐,牙關緊咬,嘴角溢出黑血。
他周身寒氣驟起,連周遭空氣都凝結出細碎白霜。
“彩雪蛛?!”白衣人看著觸及對方心口的指尖蔓延出如同雪花一般的痕跡,沉吟道。
這正是彩雪蛛毒發作的典型征兆——此毒位列天下毒榜之中,亦是名號響亮,中者經脈如遭冰錐穿刺,不出一炷香便會毒氣攻心而亡。
“不對,彩雪蛛中毒最多半個時辰就會毒發,這比試可不止進行了半個時辰…”
就在這時,白衣人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是黑度的手段!什麼時候?”
他全程關注著今日招親大會,自然知道半個時辰前,就是張恩與黑度的比試,想來那人是毒皇壑的弟子,與此刻的局麵定然有關聯。
不知何時,鸞羽郡主竟然也跑了出,白嫩的玉指緊緊抓著觀台的欄杆,微微傾斜著身子,額前的麵紗在風中晃動著。
“皇甫先生!他怎麼了?”
白衣人正是藥仙穀的嫡脈,皇甫家的人,名叫皇甫流鬆。
之前皇甫碧君幾人的小動作惹怒了魏帝姚鑫,如今還被關押在皇城大獄中。
皇甫流鬆就是來皇城頂替皇甫碧君的人選,是主家那一脈的。
“這是彩雪蛛之毒。”毒素蔓延的很快,皇甫流鬆一邊用手指在張恩身上遊走點按,一邊回應著。
“好在並非是彩雪蛛親自施毒,而是被人融合進了靈氣之中,形成了自己的法術手段,其毒素比不得最初,臣屬還能控製。”
皇甫流鬆指尖真氣暴漲,瑩白光芒順著張恩經脈遊走,所過之處,凝結的白霜簌簌消融。
他左手緊扣對方腕脈,右手拇指精準點在膻中、氣海、關元三穴,靈氣如溪流般注入,強行截斷毒素向心脈蔓延的路徑。
“此毒被黑度以毒皇壑秘傳手法煉化,與自身靈氣融為一體,應是比試之後,僅以一縷極淡毒氣滲入張恩經脈,如種子蟄伏,直至此刻才被他引動發作。”
藥仙穀與毒皇壑的關係並不好,對於彼此的手段也多有研究,皇甫流鬆聲音沉穩如磐,目光卻愈發凝重。
“隻是此人脫離毒皇壑多年,又習得什麼不為人知的手段就猜不到了。”
話音未落,張恩突然發出一聲痛哼,周身寒氣再度暴漲,原本消退的雪花狀痕跡竟在丹田處凝聚成一團淡紫色的毒霧。
皇甫流鬆指尖猛地一顫,竟被那毒霧反噬,指腹泛起一層淡淡的青黑。
“好霸道的融合毒術!”他急退半步,迅速從懷中取出一枚通體赤紅的丹藥,屈指彈入張恩口中,“此乃藥仙穀火蓮丹,能以陽火暫時壓製陰毒,但若要根除,需得找到黑度煉化毒素的本源靈氣。”
也站起身的邵陽昊下意識看了看自己身側,那黑袍人還沒回來,看樣子應該沒得手。
“這麼難抓嗎?”
鸞羽郡主麵紗下的臉色瞬間蒼白,玉指攥得欄杆微微泛白:“毒入肺腑,必然傷其根基,皇甫先生可還有其他辦法?”
皇甫流鬆聞言眉峰一挑,指尖青黑之色已蔓延至指節。
“暫且一試!”
他突然反手一掌拍在張恩背心,掌心湧出兩股截然不同的真氣,一者熾熱如焰,一者清冽如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