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辰麵色凝重地說道:“那些蠱師確實有著獨特的本領,能夠比我們這些修道者更為迅速地察覺到誰的身上帶有蠱蟲,以及所帶蠱蟲究竟為何種類型,還有該如何去解開這種蠱。
然而,即便是他們這樣的行家,也難以準確分辨出到底是人被蠱所操縱控製,還是人在使喚驅使著蠱蟲。畢竟,蠱蟲深藏於人體之內,其存在形式極為隱秘複雜。”
路辰頓了頓,接著又說:“一般而言,其他種類的蠱倒還不至於造成太大的危害,它們並沒有辦法像瘟疫一樣大規模地傳播擴散開來。這其中的原因在於,蠱蟲本身是不死不滅的,正因為如此,它們並不具備繁衍後代的欲望與能力。”
說到這裡,路辰的表情愈發嚴峻起來:“可是,安王體內的那一隻蠱蟲卻截然不同!那隻蠱蟲實在是令人頭疼不已。它能夠大範圍地擴散傳播,這並非是它自身具有強烈的繁殖欲望或者超凡的繁殖能力,而是因為它擁有如同螞蟥和地龍一般的特殊能力——隻需從本體上切割下一小段,便會立即多出一個與安王體內一模一樣的蠱蟲來。
倘若這隻可怕的蠱蟲已然成功操控了安王,那麼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它極有可能憑借著這種匪夷所思的能力,將這個空間世界中的所有人都一一同化掉!”
時茜聽到這番話後,不禁花容失色,顫聲說道:“辰寶師哥,這……這也太恐怖了吧!”時茜美麗的臉龐此刻滿是驚懼之色,顯然被路辰所描述的情景嚇得不輕。
這時,路辰耳朵裡像捕捉到了夜梟振翅般,敏銳地聽到了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他猶如一隻察覺到危險的狡狐,趕忙結束了與時茜那仿佛跨越山海的千裡傳音。隨後,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像一隻慵懶的貓慢悠悠地回頭望去,隻見辰王與長風那如蒼鬆般挺拔的身影正尋他而來。
辰王見路辰看了過來,忙得像個急於傳達聖旨的小吏一般,大聲說道:“昆侖老祖,咱們要準備出發了,就如那即將出征的將士,一刻也不能耽擱啦!”
路辰嘴角上揚,露出如春日暖陽般和煦的笑容,輕輕點頭回應,接著起身,步伐好似閒雲野鶴,不緊不慢地朝著辰王和長風走去。
而此時,在另一輛如精致鳥巢般的輿車裡,時茜宛如陷入了一團烏雲之中,腦海裡不斷盤旋著從路辰那裡聽來的消息,臉色就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越來越陰沉難看。跟隨伺候在旁的春春杏)、夏夏禾)、秋秋霜)、冬冬雪)四個丫頭,見此情形,臉上都浮現出了如受驚小鹿般的擔心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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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作為四個丫頭裡的領頭人,就像帶領著一群小雛鳥的鳥媽媽,輕輕拉了拉繩子。那清脆的鈴聲,好似林間的夜鶯啼鳴,傳入時茜的耳中。時茜轉頭,目光如寒星般掃向春夏秋冬四個丫頭。冬雪見時茜看了過來,趕忙像一隻乖巧的小兔子般福了福身,接著做出一個想要靠近時茜身邊的請求動作,宛如一隻渴望回到主人身邊的小犬。
時茜見狀,當即如同揮散煙霧一般,取消了自己與四個丫頭之間那如透明屏障般的結界。冬雪做完動作後,像一個小心翼翼的探險家,等候了一分鐘,然後伸出手,如同試探著未知水域的旅人,做了一個向前伸的試探動作。當她發現手可以伸過去了,那看不見卻如銅牆鐵壁般的牆消失了,緊接著,耳邊傳來時茜的聲音,好似山澗清泉般流淌:“冬雪,你過來吧!”
冬雪忙不迭地回應,聲音清脆得像銀鈴作響:“是,女公子。”說完,她像一陣輕快的風,快步走向時茜,關切地問道:“女公子,你沒事吧!為何臉色變得如此難看,就像一朵即將凋零的花。”
時茜聽了冬雪的話,目光像柔和的月光般看了看冬雪,然後越過冬雪,如巡視領地的女王般看向春杏、夏禾、秋霜,視線又像歸巢的鳥兒般轉回到冬雪身上,揚起一個如三月桃花般的笑臉,輕聲安撫道:“冬雪,我沒事。剛才我在想此次的差事,驗屍這種事,就像在黑暗的深淵裡摸索,常人很難接受。何況那是東莞國的郡主,這其中的難度,就像攀登高聳入雲的山峰,不小啊,所以……”
冬雪聽聞時茜所言,宛如撥雲見日般明白了時茜的為難之處。本著為主子分憂的想法,冬雪陷入了思索之中,三五分鐘後,冬雪便開了口,說道:“女公子,這東莞國,與咱們西周,本是同根而生的並蒂蓮花,後來才各自綻放。
故而,東莞國與咱們西周的情誼,遠比摩柯、西彌、西寧、南嶽等國之間的關係要好上許多。
因為曾是西周人,所以東莞國對蕭家軍的喜愛與敬佩,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好似巍峨高山堅定不移。
如今女公子你身為蕭家的當家人,這蕭家軍若還想頂著蕭家軍的名號,掛蕭家的帥旗,可全要看你這位蕭家當家人的決斷了。
畢竟,蕭家軍的威名,是蕭家先祖越王及幾位國公爺在戰場上打出來的。而且,蕭家軍的精銳是蕭家羽林衛,蕭家羽林衛是蕭家的盾牌,是守護蕭家及蕭家家主的。
隻要蕭家後人不絕如縷,這蕭家羽林衛便會如忠誠的影子般始終相隨。
女公子你身為女子,雖不能在統領蕭家軍上陣殺敵了,但蕭家羽林衛在蕭家在你手中呀,這蕭家羽林衛裡將才如雲,好似夜空中閃爍的繁星。
蕭家羽林衛是代代相傳的,他們是自蕭家先祖越王時起,就追隨蕭家的。他們都是蕭家家生子,自小受蕭家庇護,習武學兵法,那股子忠誠,就像深入骨髓的烙印。這也正是皇帝為什麼費儘心機想要把蕭家羽林衛弄到手的原因。
女公子,這次跟隨你出行的正是蕭家羽林衛。倘若東莞國的人要阻礙女公子你的大事,不讓女公子你驗屍,你大可讓長寧統領去嚇唬東莞那些使臣。冬雪相信,長寧統領有的是辦法,定能讓東莞那些使臣不敢阻攔你想做的事。”
……
振鷺軒驛站之內,氣氛略顯緊張。東莞國的侍衛們目光敏銳,他們瞧見驛站裡那些西周的官員、身強力壯的兵士以及威風凜凜的金吾衛,竟紛紛有序地朝著驛站外頭走去,迅速在那裡列隊站好,那整齊劃一的姿態,仿佛即將要迎接什麼極為重要的人物。
其中一名侍衛心中一驚,不敢有絲毫耽擱,急忙扯過身旁的一個小卒,急切地說道:“你速速去稟告王謙王大人,就說西周這幫人有大動靜,像是要迎接什麼人。”小卒領命後,撒開腳丫子就跑,一路上撞倒了好幾個端著茶水的小廝,也顧不上道歉,隻一心朝著王謙所在的房間奔去。
王謙,此次出使西周隊伍裡官職第二大的人物。此刻他正坐在自己居住的房間裡,手捧著一本線裝古籍,看似在認真研讀,實則心不在焉。
聽到自己貼身伺候的小廝跑進來稟告,王謙猛地站起身來,手中的古籍“啪”的一聲掉落在地,王謙也顧不上撿,連忙說道:“快,把咱們的人都找來,此事非同小可。”
不一會兒,眾人便齊聚一堂。房間裡的氣氛變得凝重起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著。其中一個使臣,姓李,他清了清嗓子,一臉嚴肅地說道:“王大人,這西周的人怎可能來的這麼快?你想啊,從出事到現在,不過僅僅四五天的時間。
從這裡飛鴿傳書到西周上京城,就算那鴿子是最快的信鴿,日夜不停地飛,怎麼也得兩三天。就算西周國君得知了此事,立馬就安排人過來處理,那些人日夜兼程,馬不停蹄地趕路,那也至少需要八九天的時間啊。這才四五天,他們怎麼可能就到了呢?”
另一個使臣聽了,連忙點頭附和道:“王大人,我覺得李大人所言甚是。再說了,那是西周的人,咱們東莞和他們畢竟不是一國,犯不著去摻和一起去迎接。
咱們做好自己的事情,完成此次出使的任務就好了。要是貿貿然摻和進去,萬一惹出什麼麻煩,那可就不好收場了。”
王謙皺著眉頭,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心裡也在犯嘀咕。王謙深知此事不能草率決定,畢竟此次出使責任重大,稍有不慎就可能影響到兩國的關係。
王謙停下腳步,目光掃過眾人,緩緩說道:“咱們是沒必要去迎接,但是若來的人,是來處理落霞郡主那件案子的,那咱們要商量拿出一個章程來。
這宋王殿下,著實讓人頭疼,這些天說什麼都不肯離開房間,也不讓任何人進他的房間。
所以,這事還的咱們大夥一起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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