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茜聽到景三這番話,不禁感到有些詫異。她暗自思忖道:“這些東莞的官員們不帶女眷前來赴宴,難道不是你們東莞的皇帝特意交代的嗎?可聽景三的意思,似乎其中還有其他緣由呢。”
就在這時,原本仿佛被定住一般的東莞官員們,突然像是被解除了某種禁製一般,紛紛恢複了聽力,七嘴八舌地附和起景三的話來,都說左國師絕對不是有意怠慢郡主,實在是事出有因啊。
時茜見狀,嘴角微微一挑,似笑非笑地問道:“哦?那本爵倒是很好奇,究竟是什麼原因呢?”
時茜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威嚴。然而,麵對時茜的追問,在場的東莞官員們卻像是突然集體失聰兼失聲了一般,一個個都沉默不語,甚至不敢與時茜對視。
景三見此情形,連忙壓低聲音回答道:“回郡主話,大人們沒有帶女眷來赴宴,是因為左相府裡一直沒有當家主母,也沒有其他女眷。而且這種情況,從第一代左相,也就是如今左相的祖父那一代開始,就一直存在了。”
說到這裡,景三頓了一下,似乎有些猶豫該不該繼續說下去,但最終還是咬咬牙,繼續說道:“就好像是被詛咒了一樣,左相所娶的妻子、納的小妾,若是在一年內沒有生育孩子,就必定會發狂,然後慘死。而那些有幸生下孩子的女子,卻會陷入昏迷,幾天後便會莫名其妙地消失得無影無蹤。”
時茜聽了這話,不由得愣住了,時茜顯然沒有想到竟然會有如此離奇的事情。沉默了幾秒後,時茜突然輕笑一聲,追問道:“昏迷的人還會消失?這怎麼可能呢?她們到底是怎麼消失的呢?”
景三繼續解釋道:“所以才說這事兒蹊蹺啊,郡主!誰也不知道那些女子是如何消失的,就好像她們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正因如此,大家才會覺得這像是一種詛咒啊!”
接著,景三便將那些關於左國師府裡發生的妻妾發狂、慘死以及離奇消失的傳言,一五一十地說給時茜聽。
時茜靜靜地聽著,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然而,就在景三講述這些事情的時候,靖王和辰王坐在一旁顯得有些尷尬。他們看著景三與時茜交談甚歡,自己卻完全插不上話,心中不禁對景三產生了一些不滿。
不過,這種不滿並沒有持續太久。靖王和辰王都是聰明之人,他們很快就覺察到,時茜對景三的態度以及景三對時茜的態度,而這一觀察得出的結果,是決定他們釋懷的關鍵。
時茜對景三的態度是疏離而客氣的,這說明時茜僅僅是把景三當作一個認識的朋友,並沒有打算與他深交。這種態度的背後,其實有著時茜自己的考慮。
首先,景三並非西周人,這使得他們之間存在著一定的隔閡。其次,兩人的身份也相當特殊,可以說是各為其主。在這樣的情況下,為了彼此的安好,時茜認為不應該與景三有太多的交集。
而景三呢?他心中對時茜的確有著特殊的情感,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好感。然而,作為一個官宦世家的子弟,景三從小所接受的教育可不是什麼風花雪月、兒女情長的內容。他所學的,是如何在複雜的官場中生存,如何保住家族的地位,以及如何維護自己和族人的榮華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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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的成長環境下,景三自然也明白,與時茜保持一定的距離,才是對彼此都好的選擇。
畢竟,他們之間隔著的是兩個國家,一個是東莞官宦世家的子弟,一個是西周郡主,這就像是兩條平行線,永遠都不可能有交集。
所以,景三是個非常會審時度勢的人。當他得知時茜是西周郡主的那一刻,他便清楚地意識到,自己一個東莞人根本不可能娶到一個西周郡主。
而且,時茜這樣一個擁有雄厚資源和背景的西周郡主,也絕對不可能會被允許嫁給東莞人。
畢竟,西周皇帝怎麼可能會容忍這種事情發生呢?他肯定會讓時茜嫁入西周皇室,用時茜身後的資源來進一步穩固西周皇室的地位和權力。
要是時茜膽敢嫁給皇室以外的人,那娶她的那個人肯定會被西周皇帝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欲除之而後快。
景三把這些利害關係都琢磨透了之後,他就毅然決然地放下了對時茜的那份感情。
然而,景三他之所以選擇放下,並非是因為他不再喜歡時茜了,恰恰相反,正是因為他太喜歡時茜了,所以他才會如此果斷地放下。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需要莫大的勇氣和決心。然而,審時度勢,在適當的時候選擇放手,同樣也是一種勇敢。
得了時茜指令的小凡讀取了景三的人魂記憶,揭開了景三內心深處對時茜的那份深情厚意。小凡將景三的人魂記憶告知了時茜,讓時茜知道了景三對自己的那份心意。
時茜在得知景三對自己的真實感情後,不禁對他刮目相看。時茜看著眼前這個在自己麵前談笑風生、毫不掩飾的景三,心中湧起一股敬佩之情。
這才是真正的世家大族培養出來的孩子啊!與那些在小說和電視劇中為了愛情而癡狂的總裁、接班人截然不同。那些虛構的情節往往隻是為了迎合觀眾的浪漫幻想,而現實中的世家大族,絕不會如此培養他們的後代。
一個決策者最忌諱的就是被情感左右,失去理智和判斷力。相反,他們最需要的是審時度勢的能力,清楚地知道在何時該采取行動,何時又該果斷放手。隻有這樣,才能避免將自己和身邊的人卷入無謂的麻煩和困境中。
真正的勇敢並非盲目衝動,而是在麵對複雜的情況時,能夠冷靜分析、權衡利弊,並做出明智的決策。這種勇敢不僅關乎個人的成長和發展,更關係到一個家族的興衰存亡。
景三和自己都對這一切心知肚明,因此不約而同地做出了相同的選擇。時茜在心中默默感歎,如果景三是西周人,又或者是自己曾經生活過的那個時代的人,那麼他們之間或許會多一個知心好友、知己。
就在此時,一聲猝不及防的咳嗽聲,猶如一道驚雷,劃破了正在與時茜交談的景三的耳膜。景三聞聲戛然而止,猛地抬頭,目光如炬,直直地朝前望去。隻見那個之前以查看宴會準備情況為借口離開的左國師,此刻正緩緩地走回來。
返回的左國師已經平複了心情,拱手向花廳裡來參加晚宴的賓客們微笑著致歉,然後不露聲色地與時茜說道:“郡主貞瑾伯爵,本相府中並無女眷,此事在場各位同僚皆是心知肚明,所以各位同僚都未攜帶夫人赴宴,因此今晚賓客中唯有郡主你一位女賓,本相一時之間也難以尋覓到能為郡主你作陪之人,隻能委屈郡主與我們一同用膳了。”
時茜聽了左國師這番話,心中暗自思忖,不能因為自己而讓其他人忍饑挨餓,與左國師的賬可日後再算,於是,便言道:“無妨。本爵在西周不僅頂著郡主貞瑾伯爵的光環,還身兼朝中三品提刑官及禮部尚書之職,平日裡也常與西周刑部的同僚們一起吃飯,共商案情。”
時茜的話音剛落,左國師便緊接著說道:“既如此,諸位就入席吧!”言罷,左國師又將目光轉向時茜的方向,朗聲道:“靖王、辰王、昆侖老祖、貞瑾伯爵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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