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知縣看著時茜,心裡有些焦急。自己已經等了好幾分鐘,時茜卻一直沒有說話,讓馬知縣覺得有些尷尬。於是,馬知縣開始絞儘腦汁地想一些話題,想要打破這沉默的局麵。
就在馬知縣苦思冥想的時候,時茜突然開口說道:“讓兩方達成和解,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馬知縣一聽,頓時精神一振,馬知縣沒想到時茜竟然會認同他之前的想法。這種被人認可的感覺讓馬知縣興奮不已,馬知縣連忙說道:“隻是現在怕有些難辦了。”
時茜好奇地問道:“馬知縣這話怎麼說?”
馬知縣歎了口氣,解釋道:“回蕭提刑,如今不是承恩伯不願意和解,而是金掌櫃不願意。”
馬知縣頓了頓,接著說道:“金掌櫃堅持說她女兒被抓到衙門前是清白之身,可進了衙門後就變得不清白了,這一點她實在無法接受。
她非要鬨著讓下官查清此事,不肯接受她女兒勾引承恩伯、與承恩伯有肌膚之親的說法。”
馬知縣搖了搖頭,繼續說道:“而承恩伯那邊,想必是不會接受他奸淫良家女子這說法的。
所以,要想讓他們和解,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時茜道“那現在問題的關鍵爭議,就是金掌櫃的女兒在進縣衙之前是不是清白之身上了。”
馬知縣回道“正是。”
時茜道“空穴不來風。既然金掌櫃言之鑿鑿,說她女兒可晴在進入縣衙前還是清白之身,那就查查那幾個給可晴驗身的婆子。”
馬知縣道“下官,審問過那幾個婆子,那幾個婆子一口咬定,可晴來衙門之前已非清白之身了。
若是對她們用刑,恐會被她們構陷下官屈打成招。”
時茜突然笑道“若是對她們用刑,卻不在她們身上留下任何痕跡,她們怎麼構陷?”
馬知縣道“用刑卻能不留痕跡。蕭提刑,下官愚鈍,有這樣的刑法嗎?”
時茜嘴角微揚,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緩聲道:“馬知縣,這世間的刑法千奇百怪,你沒聽過也不奇怪。”
時茜稍稍一頓,接著說道:“有一種刑法,名曰‘笑刑’,便是通過讓受刑者狂笑不止,從而使其失去抵抗能力。”
馬知縣聞言,臉上露出疑惑之色,追問道:“這‘笑刑’如何實施?又怎會不留痕跡呢?”
時茜耐心解釋道:“實施‘笑刑’時,隻需將受刑者的手腳固定,然後在其腳底、腋窩、腹股溝等敏感部位塗上蜂蜜、鹽水等物,再牽來一隻山羊,讓山羊去舔舐這些部位。
山羊的舌頭粗糙,受刑者會奇癢難耐,不由自主地狂笑起來。”
“而且,這種刑法不會在受刑者身上留下明顯的傷痕,即便事後有人查驗,也難以發現端倪。”
時茜繼續麵無表情地說道:“還有一種刑罰叫做針刑,這種刑罰會用細針去刺人的指尖、舌頭、腳底、甲床周圍,甚至是十宣、湧泉、合穀等穴位。
這些地方都是人體神經最為敏感的區域,一旦被針刺中,那種疼痛簡直讓人難以忍受。”
時茜頓了一下,接著說:“而且,針刑留下的針孔非常小,幾乎不會留下明顯的痕跡,這使得受刑者在遭受痛苦的同時,還難以向他人證明自己所受的折磨。”
“另外,我們還可以把他們的眼睛蒙上,然後告訴他們,我們已經將他們手腕上的血管割開了,讓他們的鮮血不斷地流淌出來。
如果他們不肯招供或者說出實話,我們就絕對不會給他們包紮傷口,任由他們的鮮血流儘。”
說到這裡,時茜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殘忍的笑容。
“至於血滴落的聲音嘛,”時茜輕描淡寫地說,“我們可以用滴水的聲音來代替,這樣一來,受刑者就會在恐懼和痛苦中逐漸崩潰。”
馬知縣聽著時茜的描述,心中暗自驚訝。想不到,眼前這個剛剛及笄的小姑娘,怎麼會對如此恐怖的刑法如此了解。
然而,儘管心中有些疑慮,馬知縣還是對時茜的主意表示讚賞:“好主意!下官這就讓人去安排。”
馬知縣緩緩地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朝著時茜、辰王、靖王躬身行禮。做完這些後,馬知縣便轉身快步走出了廳堂,同時吩咐門外侯著的衙役立刻去準備對那幾個給可晴驗身的婆子用刑。
待馬知縣的身影消失在廳堂門口後,時茜的目光落在了辰王和靖王身上。
時茜注意到此時這兩位王爺正盯著自己看,眼神中似乎透露出一些疑惑和不解。
時茜微微一笑,輕聲說道:“辰王殿下、靖王殿下,你們是不是覺得貞瑾很可怕,很惡毒呢?”
辰王和靖王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回答道:“不是的。貞瑾,你是我們所見過的人當中最為善良的一個。”
時茜稍稍一怔,顯然對這個回答有些意外。時茜原本以為辰王和靖王會對自己剛才提出的那些不留痕跡的刑法有所顧慮,但現在看來,他們似乎並不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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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茜略作思考,接著說道:“哦?是嗎?
那兩位殿下剛才為何如此看著貞瑾呢?
貞瑾還以為,兩位殿下覺得貞瑾不應該給馬知縣提供那些不留痕跡的刑法,或者不同意對那幾個給可晴驗身的婆子用刑呢。”
辰王和靖王連忙搖頭,再次同聲說道:“不是的,貞瑾,我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我們隻是對你所知道的這些不留痕跡的刑法感到好奇而已。”
時茜說道:“這些都是貞瑾我在仙府書籍中看到的。
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靖王聞言,立刻回應道:“肯定有用。”靖王的語氣堅定,似乎對時茜提供那些刑法充滿了信心。
說完,靖王稍稍停頓了幾秒,然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接著說道:“不如,咱們也去瞧一瞧。”
時茜聽了這話,目光轉向辰王和靖王,隻見兩人都露出一副好奇的模樣,顯然對這個提議很感興趣。
時茜略作思考,便點頭應道:“好。”
與此同時,馬知縣正在忙碌著。馬知縣下令讓衙役們去把案發後給可晴驗身的那幾個婆子找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大約十分鐘後,衙役們終於完成了任務,將給可晴驗身的三個婆子帶到了馬知縣的麵前。
這三個婆子分彆姓蒙、姓玉、姓張,她們都一臉茫然,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被衙役們帶到衙門來。
原本,她們以為是有新的案子需要她們去驗身,可當她們被帶到馬知縣跟前時,心中很是疑惑。
她們暗自思忖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難道是要讓她們給知縣大人驗身不成?可她們隻會驗女子的身子啊,對於男子的清白,她們可不會驗。
馬知縣對眼前三個驗身婆子的心思視若無睹,朗聲道:“今日金掌櫃攔下提點刑獄司蕭提刑,為其小女兒喊冤。
她在蕭提刑麵前賭咒發誓,堅稱女兒在被帶入衙門之前,尚是冰清玉潔之身。
然而,待她女兒來到衙門,經你們驗身之後,卻成了殘花敗柳之軀,這其中定然有不白之冤。
這提點刑獄司專司刑獄,而蕭提刑身為提點刑獄司的主官,有人喊冤,她責無旁貸要管。
故而,蕭提刑前來縣衙查問此案。為此,本官現再問你們一遍,你們是否收受他人好處,蓄意破了他人貞潔。”
聞得馬知縣此言,張、蒙二位婆子,不約而同地看向玉婆子。
玉婆子心中略慌,但須臾間便恢複鎮靜,暗忖此類事情並非首次,向來相安無事,現今亦不會有何變數。
玉婆子如此思量,便開口喊冤。蒙、張二位婆子見此情形,亦隨聲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