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婆子在公堂上承認了自己的罪行後,馬知縣當機立斷,命令梁主簿立刻將供詞寫好。供詞寫好之後,馬知縣讓蒙、張、玉三人在上麵摁手印、簽字畫押,以確保供詞的真實性和有效性。
緊接著,馬知縣又對魏捕頭下達了命令,讓他帶領衙役前往承恩伯府,將承恩伯府的管家拘回衙門。
馬知縣特意叮囑魏捕頭,如果管家推辭不來,就可以對他采取強硬手段,甚至可以動手打他。
如果管家喊冤,就告訴他玉婆子已經供述是收了他的好處,才會下手毀掉小姑娘的清白。
馬知縣心中暗自歎息,可晴那小姑娘的清白之身竟然就這樣被那可惡的驗身婆子給毀了。一個女子一旦失去了清白,將會麵臨無儘的痛苦和折磨。
她可能會被人恥笑、辱罵一輩子,甚至會被自己的父母、家人視為恥辱,偷偷地處死。
更有甚者,一些所謂的正義之士,會以維護道德的名義,將小姑娘置於死地。馬知縣深知這種情況的嚴重性,他覺得自己有責任為這小姑娘正名,讓世人知道她並沒有與人淫亂而失去清白,而是遭人暗害才丟了清白。
隻有這樣,或許世人能夠對小姑娘多一些寬容和理解,畢竟她還隻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未來的日子還很長。馬知縣下定決心,一定要還小姑娘一個公道,讓她能夠重新過上正常的生活。
魏晉聽了馬知縣的話,朝馬知縣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馬知縣的意思。
一會到了承恩伯府,不管承恩伯府的管家配不配合,都少不了一頓打,然後趁機把這件案子的始末宣揚出去,護一護可晴那可憐的小姑娘。
時茜通過小凡得知馬知縣努力維護可晴的心意,時茜有些小感動,正可謂法理無情人有情。何況人小姑娘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
魏晉領著衙門的兩個捕快風風火火地趕到承恩伯的住所門前,魏晉朗聲道:“你們快快上去敲門,動靜越大越好,聲音喊得越響亮越好。”
魏晉之所以如此吩咐,無非是想讓承恩伯的左鄰右舍都如那被驚擾的蜂群般湧出來觀望,畢竟,若是沒有足夠的觀眾,一會兒自己要說的話,又怎能像那長了翅膀的鳥兒一般被宣揚出去。
兩捕快聽了魏晉的話,如搗蒜連連點頭,旋即上前把門敲得震耳欲聾,同時扯著嗓子高喊:“開門開門,衙門辦差,快快開門。”
承恩伯府裡的門房是個精明的,見衙役把門敲得如此驚天動地,又喊得如此聲嘶力竭,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門房暗自思忖,這官差顯然是帶著滿腔怨氣而來,若是自己此時去開門,說不定官差會衝上來給自己一頓暴打。
於是,門房並未立刻開門,而是轉身如那受驚的兔子往院內狂奔,打算先去稟報管家。
且說,承恩伯府早已家徒四壁,如今住的地方不過是個二進的小院,這小院還是承恩伯的姐姐——翼王側妃的陪嫁,房契在承恩伯姐姐的手中,否則,承恩伯怕是連個遮風擋雨的地方都沒有。
兩進院子本就不大,門房的小廝沒跑幾步,便瞧見聽見動靜出來張望的管家,門房的小廝忙加快速度跑到管家跟前站定。
未等門房小廝開口,管家便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你這小子,怎地自己跑過來了,沒聽到門外有人敲門嗎?你為何不開門,將人迎進來。”
小廝在心中暗自說道:“我又怎會不知,官差把門敲得如此驚天動地,叫門又喊得如此聲嘶力竭,顯然是心情不好,自己貿然湊上前去,豈不是自討苦吃。”
小廝心中雖如此想,嘴上卻恭恭敬敬地說道:“管家,我見差爺們叫門似是頗為急切,小的生怕開了門後,攔不住差爺們。
故而,就先來給您通個氣,再去開門。”
管家心裡暗自思忖著,小廝這會兒去開門,一來一去肯定會耽誤不少時間。
再聽聽差爺敲門的那股狠勁和動靜,怕是來者不善啊!
想到這裡,管家決定還是跟過去看看比較好,正好也能順便打聽一下差爺到府裡來究竟所為何事。
難道說少爺之前讓自己去衙門報的案子已經有結果了?現在這些衙役上門,難道是來告知案子已經了結了?管家心裡不禁犯起了嘀咕。
然而,下一秒他就覺得事情似乎沒那麼簡單。馬知縣一直壓著那案子不升堂審理,顯然是猜到了自家少爺的意圖。
少爺今天還特意交代,讓自己去探探馬知縣的口風,看看馬知縣他是否也想從這案子裡分一杯羹。
門房小廝,看著管家若有所思呆立原地一分多鐘過去了都不說話,便道“管家,在不開門,門可就要敲壞了。”
聽到小廝的提醒,管家這才回過神來,連忙說道:“走,我隨你去開門。”
管家與小廝急匆匆地趕到大門前,管家連忙應門,聲音中透露出些許焦急:“來了來了,官爺莫急,我這就讓小廝給您開門。”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話一說完,管家迅速轉頭,對著門房的小廝喊道:“快開門!”
此時,承恩伯的左鄰右舍們也都被這陣喧鬨聲吸引了過來。有的好奇地將頭探出窗外,豎著耳朵,想要聽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有的則更為直接,搬來一把梯子,爬上牆頭,居高臨下地觀望著這一幕。
魏晉站在一旁,不動聲色地掃視了一圈這些看熱鬨的人,心中暗自對這種情況感到滿意。
緊接著,魏晉向那兩個正在敲門的捕快使了個眼色,那兩個捕快心領神會,微微頷首,表示明白他的意思。
就在這一刹那,小廝終於把門打開了。門緩緩地向兩旁敞開,小廝見狀,趕忙往旁邊讓了讓,給管家讓出一條路來。
承恩伯府的管家見狀,毫不猶豫地邁步走出門外。
然而,管家的腳剛踏出門檻,還沒來得及與門外的兩個捕快以及魏晉寒暄幾句,站在門口的那兩個捕快突然發難,怒聲嗬斥道:“為何如此磨蹭才來開門?你莫非是想借機逃跑不成?”
管家被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嚇了一跳,滿臉驚愕,心中暗自納悶,自己好端端的為何要逃跑呢?
管家定了定神,麵色有些蒼白地說道:“這位官爺,您這話從何說起啊!老朽我並未犯事,這好端端地為何要逃跑呢?”
那捕快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毫不客氣地回應道:“你還在這裡裝什麼糊塗?你自己心裡清楚得很,為何要逃!”
接著,捕快話鋒一轉,厲聲道:“玉婆子已經把一切都招供了!就是你,給了她五兩銀子,指使她在給人驗身的時候,毀掉那姑娘的清白!”
管家聞言,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急忙辯解道:“這……這絕對是誤會啊!官爺,我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呢?”
然而,捕快根本不聽他的解釋,繼續說道:“現在知縣大人有令,讓我等將你帶回衙門應訊。你還是乖乖跟我們走吧!”
說罷,兩名衙役上前,不由分說地將管家的雙手反剪在身後。
管家見狀,心中愈發慌亂,拚命掙紮著,嘴裡不停地喊著:“冤枉啊!我真的是冤枉的!”
那兩名衙役卻不為所動,其中一人說道:“你彆喊冤了!蒙、張兩位婆子都已經作證了,玉婆子去衙門給人驗身的時候,在路上見過管家你,當時你就是故意在那等著她們的。
而且,她們還看到你給了玉婆子銀子,然後她才會在驗身的時候,用手指弄破那小姑娘的清白之身!”
管家見衙役硬要拖著自己走,心中滿是惶恐與無奈,他深知自己絕非兩個衙役的對手,隻能被迫跟著走。走了幾步後,管家突然靈光一閃,想到可以向自己的主子承恩伯求救。畢竟,是承恩伯命自己賄賂驗身婆子,讓驗身婆子在給可晴驗身時破了可晴的身子,坐實可晴勾引失身後要挾不成傷人之事。
於是,管家轉頭向後,聲嘶力竭地喊道:“快去找少爺,救我!”管家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希冀,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看門的小廝聽到管家的話,如蒙大赦,立即轉身朝後院狂奔而去,去找承恩伯。小廝的心中充滿了焦急,他深知此事關係重大,必須儘快找到承恩伯。
小廝剛跑到影牆那裡,就看到躲在那裡偷聽外麵動靜的承恩伯。
此時的承恩伯臉色陰沉,眼神中閃爍著憤怒和不滿,心中暗罵:“這些該死的官差捕快,竟然敢不給本少爺麵子!”
小廝看著承恩伯那陰晴不定的臉色,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