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倩道:“你莫要逞強!在牢裡待了十數日,身子尚未恢複,你如此,豈能承受得了這刑罰。”
安可晴道:“二姐姐,我並未逞強。不過區區五下,我定能挺住。”
安可倩道:“挺住什麼挺住,若打出個好歹,到頭來還不是要娘她照顧你。”
安可倩言罷,見姐姐可傾欲張嘴說話,趕忙搶道:“大姐姐,我平素總是惹娘生氣,娘常說我氣她,沒你那般乖巧孝順,故而此次,你就莫要與我爭搶,由我來代娘受罰,也好讓娘知曉,我雖不如大姐姐你聽話,卻也孝順她。”
聽了金掌櫃與她女兒們的話,時茜忽地嫣然一笑,待笑聲停歇,時茜緩聲道:“既然爾等欲代母受罰,那本官便如爾等所願。
爾等三姐妹每人挨一下,餘下兩下便由金掌櫃自行承擔。”
時茜言罷,轉頭吩咐李錦繡和鐵沁道:“李錦繡、鐵沁,此等行刑之事,交由爾等來辦!”
李錦繡、鐵沁躬身施禮,齊聲應道:“諾!”
金掌櫃及其三個女兒緊跟著李錦繡、鐵沁出去領受責罰。
靖王慨歎道:“貞瑾,汝委實太過善良了。僅打五下,尚且應允她三個女兒代其受罰。
非但如此,唯恐衙門的男子衙差手勁過猛,傷及她們,還特意遣兩名女捕李錦繡、鐵沁來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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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茜回應靖王道:“因驚馬一事,實難儘歸咎於金掌櫃。
實則,本官亦有過錯。
初嘗騎馬出城,故而本官甚為緊張,唯恐自身難以駕馭馬匹,致馬兒癲狂,傷人。
是以,金掌櫃驀然闖出時,本官因緊張而操作失誤,方致使馬兒後腿直立,朝前揚起前蹄。”
靖王和辰王見時茜一臉自責,連忙出言寬慰。靖王說道:“這件事情不能怪貞瑾你呀,貞瑾你是因為太過在意百姓的安危,才會如此緊張和小心。
而且,金掌櫃她突然從旁邊竄出來攔住你的去路,這讓本來就很緊張的貞瑾你,不得不拉緊韁繩,想要讓馬匹快些停下來,以免傷到金掌櫃。
所以,說到底,這都是因為貞瑾你心地善良啊。”
時茜聽了靖王的話,心中稍感寬慰,但還是有些過意不去,說道:“靖王殿下您這樣安慰貞瑾,貞瑾真是愧不敢當。
其實,是貞瑾對自己的馬術沒有信心,所以才會如此緊張的。
說起來,李錦繡和辰王殿下也和貞瑾我一樣,都是剛學馬術不久,而且也是第一次騎馬出行,可李錦繡和辰王殿下就沒有貞瑾我這麼緊張呢。
當時,他們就在貞瑾身旁,他們對此處理的就很得當。”
這時先鐵沁一步回來的李錦繡連忙說道:“蕭提刑,您可彆小瞧屬下,屬下可不是第一次騎馬出行了。
就在您不在上京的這幾日,屬下和鐵沁已經騎著馬出去過好幾次啦。而且,這臨安縣,屬下和鐵沁就來過兩次呢,都是為了調查案情。”
李錦繡頓了頓,接著說道:“其實啊,屬下第一次騎馬出行的時候,比您還要緊張呢。那時候,屬下的手心和身上都被汗水濕透了,就好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您要是不信的話,一會蕭提刑可以問問鐵沁,她當時就在我旁邊呢。”
這時,辰王也開口說道:“貞瑾,你有所不知啊,當時本王和你一樣緊張得很呢。不過好在有鐵沁在,她離本王比較近,所以先幫本王穩住了馬。”
這時,鐵沁把行刑完的金掌櫃及其三個女兒領了回來。
行刑完金掌櫃及三個女兒回來,母女四人心裡都知道,若不是時茜心善,她們要受的杖責就不是五下,而是五十下,會被活活打死,而不是現在,不痛不癢。
想到此,金掌櫃忙拉著自己的三個女兒準備給時茜下跪,再次表示感謝之情。
“不必下跪了,金掌櫃。”時茜說道,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溫和。
金掌櫃和他的女兒們聽了時茜的話,便停止了下跪的動作,改為福身行禮,齊聲說道:“多謝蕭提刑體恤。”
時茜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免禮,起身回話吧。”
金掌櫃及其女兒們謝過時茜後,站直了身子。時茜接著說道:“金掌櫃,關於你小女兒的這個案子,現在已經處理完畢了。你可以帶著你的女兒們回家去了。”
金掌櫃聽了時茜的話,臉上露出一絲難以割舍的神情,金掌櫃緩緩轉過身,帶著三個女兒慢慢地離去。
每走一步,金掌櫃都顯得有些遲疑,仿佛有什麼東西在牽扯著她,讓她無法決然地離開。
金掌櫃邊走邊不停地張望著四周,目光遊離不定,似乎在尋找著什麼人。金掌櫃的眉頭微皺,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焦慮和期待。
金掌櫃的怪異舉動引起了靖王和辰王的注意,兩人對視一眼,都挑了挑眉,顯然對金掌櫃的行為感到好奇。
而時茜則因為之前讓小凡讀取了金掌櫃的人魂記憶,所以對金掌櫃此時的舉動心知肚明。
時茜知道金掌櫃正在尋找的人是誰,但時茜還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切入點來與金掌櫃交流。
時茜在心裡暗自思忖,自己總不能直接問金掌櫃:“你是不是在找鐵血?你是不是覺得鐵血就是你那個生死不明的孩子?”這些都是金掌櫃深藏在心底的秘密,他從未說出口過。如果自己突然這麼問,會顯得很突兀。
畢竟,自己與金掌櫃並不熟識,若不是金掌櫃突然攔住自己的去路喊冤,恐怕自己都不會知道有金掌櫃這樣一個人存在。
而且,自己也不能告訴彆人,自己擁有可以讀取他人人魂記憶的法器小凡,自己能通過這種方式得知他人心中所想。
金掌櫃頻頻回首的舉動,引起了幾個女兒的注意,尤其是性子直來直去的安可倩。她走出縣衙大門後,見母親還在不停地張望,心中不禁有些好奇,於是開口問道:“娘,你在看什麼呢?”
金掌櫃似乎完全沒有聽到女兒的問話,隻是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嗯”,然後便停在大門處,伸長脖子,繼續張望著。
安可倩見狀,心中越發覺得奇怪。她暗自琢磨著母親的心思,突然想到可能是因為小妹的那筆精神損失費。
於是,安可倩連忙安慰道:“娘,你彆看了,承恩伯府那就是一個空殼子,承恩伯他現在根本拿不出那八百兩精神損失費。
不過,知縣大人不是說了嘛,聖上頒布的新規可是聖旨呢!
聖旨上說,如果拿不出精神損失費賠付受害者,就要去勞動改造賺銀子賠付。
什麼時候賺夠了八百兩,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勞動改造。
而且,知縣大人在公堂上也說了,他會每月把承恩伯勞動改造賺的銀子送去給咱們的。
娘你就不用擔心小妹那筆精神損失費拿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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