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沈奕就在旁邊,困得在打盹兒,人好好的,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她伸出手,推了推沈奕的手臂。
沈奕登時清醒,見她醒了,他剛要按床頭的緊急呼叫鈴,讓醫生過來,童知畫抓住他的手,“我沒事,不用叫醫生。”
“傷口疼不疼?”
她搖了搖頭,“你回去睡吧。”
“我不走。”
童知畫是背後痛,胃裡也燒得難受,說話都沒什麼力氣。
她慢慢側過身,麵向沈奕,給他騰了點空間出來,“困的話就到床上來。”
沈奕也沒糾結,單人病房的床還算大,足夠睡下兩個人。
他起身,躺到童知畫旁邊,小心翼翼地將她擁入懷中。
這一幕,恰好被病房外麵的莊嚴看到。
莊嚴一直掛念著童知畫,但又不想進病房和沈奕起衝突,此時此刻,看到童知畫跟沈奕抱在一起,相依而眠,眼神裡的擔憂與溫和逐漸被一抹冷意取代。
他冷下臉,大步離開醫院。
回到住處,他直接進了書房,拉開書桌的抽屜,從裡麵取出一個信封。
信封中是他的小弟跟蹤沈奕和童知畫,拍下的兩人十分親密的照片,除了照片,還有一張童知畫患有慢粒白血病的確診單。
他相信這些東西若是被沈奕的父母看到,他們絕不會讓沈奕再和童知畫來往。
盯著照片看了一會,他的腦海中又閃過病房裡兩人相擁在一起的畫麵,眉心狠狠一皺,他不再遲疑,掏出手機叫了個小弟過來,直接把信封交到小弟手上。
“給沈老爺子送去。”
小弟把信封裝到兜裡正要出去,莊嚴又將他叫住。
“找到小十了嗎?”
“找到了。”
“把他送去警局。”
小弟愣住,一臉的不敢置信,“莊哥,小十跟著你很多年了,你要為了一個女人……”
“按我說的做。”
——
早上八點多鐘,沈奕被一通電話吵醒,是陳警官的來電。
他接聽,得知莊嚴的人已經把小十送到警局,小十把自己用刀捅了童知畫的事情全部交代了,酒吧的損失莊嚴會自己承擔,不會找他的麻煩,這個結果他還算滿意。
掛了電話,他垂眸看了眼懷裡的人。
童知畫已經醒了,一雙湛藍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他看。
“沈大哥,我有點餓了。”
他輕笑一聲,“我馬上讓人送吃的過來。”
她點點頭,把臉貼在他胸口上,聽著他聯係管家,讓管家做她喜歡吃的送來,她抬起頭,想提醒他自己胃不舒服,估計隻能喝點粥,可話還沒說出口,病房的門就被人用力推開。
沈老爺子怒氣衝衝闖了進來。
看到病床上的兩人擁在一起,他氣憤不已,指著沈奕厲喝一聲“臭小子,你找女人的眼光是一次比一次差,之前的顧湘害你差點斷了一雙腿,現在你又看上個病秧子,你是腦袋壞掉了還是眼睛瞎掉了?”
沈母隨後跑進來,氣喘籲籲的。
沈父走得快,她跟不上,幾乎是一路小跑著追來的。
他們來得實在突然,沈奕一時愣住。
“你老大不小的人了,不找個正經的姑娘,成天就知道胡鬨。”
沈老爺子黑著臉走上前,抓住沈奕的手臂就將他從床上拽了下去。
童知畫驚慌地爬起來,動作過猛,扯得傷口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