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在教堂辦。”童斯言見她胃口不錯,往她碗裡夾了個雞腿。
“吃完你送我過去。”
她洗澡吃飯雖然耽誤了不少時間,但童斯言開車送她的話,還能趕上。
“一定要去嗎?”
“去。”
“阻止了婚禮,你怎麼辦?”
“聽天由命。”
童斯言又氣又無奈,“我怎麼有你這麼蠢的妹妹,真是蠢到家了。”
“你最近工作怎麼樣?”
童知畫突然轉移話題,他眼眶不禁泛了紅,氣呼呼地說“你現在還有心情關心我的工作?”
“不懂的可以向同事學習,不要不好意思,還有,公司裡如果有不錯的女同事,可以考慮交往看看,不要總是泡在酒吧那種地方。”
“彆說了,一天天的就會嘮叨我。”
童斯言嘴上抱怨著,心裡卻明白,童知畫是怕剩他自己,他又像以前那樣渾噩度日。
“管好你自己再來管我。”
童知畫並不生氣,反而笑了一下,還把碗裡的雞腿夾回給他,“油大,我吃不了,你吃吧。”
他忽然沒了胃口,鼻子發酸。
他放下筷子,起身走出餐廳,坐到沙發上等她。
他帶她出門的時候,是上午十一點半,婚禮十二點準時舉行。
同一時間,沈奕已經換好了禮服,坐進婚車,正往禮堂趕。
這次的婚禮隻邀請了兩家的長輩,還有彼此的朋友,人極少,教堂裡的座位空了很多,隻有前兩排坐著人。
簡瑤和傅盛年坐在左側第二排的位置,她緊緊握著傅盛年的手,預感這場婚禮不會順利。
“知畫應該會來。”
她小聲說。
傅盛年轉頭看她,沒說話。
他也覺得知畫會出現。
其實他們都知道這兩天知畫在童斯言的公寓,童斯言私下聯係過他們,她不想讓人知道,他們乾脆裝不知道,沒有去打擾她。
沈奕的意思是讓童斯言把知畫看住,不能讓她再亂跑。
他到底還是沒有取消婚禮,他堅持要走完這個流程,讓童知畫接受骨髓移植。
她不同意,他可以用強硬手段,接下來的事他懶得去想,他要保證她能先活命。
他趕到教堂,踩著紅毯走到證婚的神父麵前。
吉時一到,任如夢穿著鑲有閃亮鑽石的雪白婚紗出現在紅毯的另一頭,她捧著新娘捧花,邁著優雅的步伐,一步步走向沈奕。
婚禮辦得匆忙,過於簡單,她其實很不滿意,但又沒有彆的辦法。
等儀式過後,她就可以和沈奕抽個時間去把結婚證給領了,任家馬上能得到大筆的資金,到時候她就是名正言順的沈太太,協議算什麼東西?結了婚,她若是能懷上沈家的孩子,沈奕的爸媽都得替她做主。
她心裡打著如意算盤,目光盯在沈奕臉上,唇角不由自主地往上翹。
沈奕的臉色陰得很沉,絲毫沒有一個新郎該有的樣子。
她無所謂,他現在越難受,她反而心裡越痛快。
她走到沈奕旁邊,兩人麵向神父。
童知畫趕到的時候,神父已經講完開場白,問了一句“兩位新人的結合在場有人反對嗎?”
“我反對。”
她忙接了話。
所有人都聞聲回頭,一雙雙眼睛齊刷刷地朝她看了過來。
她注視著沈奕,很用力地重複剛剛的話,“我反對。”
“反對無效。”
任如夢急得掀開了頭紗,大聲反駁。
童知畫擰著眉,沿著紅毯走到沈奕麵前,嚴肅認真地說“你不取消婚禮,我隻好親自過來阻止你。”
沈奕沒料到她會出現,他分明叮囑了童斯言,一定把她看好了。
發現童斯言是跟在後麵一起來的,他無奈地揉了下額角,努力壓著火,“你這是胡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