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起電話,喂了一聲。
聽筒中傳來簡瑤溫和的聲音,“剛才我好像感覺到寶寶動了。”
“嗯。”
本是件激動人心的事,可傅盛年此刻卻笑不出來。
聽出他聲音裡沒有一點起伏,簡瑤感覺到不對勁,“怎麼了?”
“沒事。”
“你又騙我。”
傅盛年沉默片刻,把知畫在搶救室的事說了出來。
他其實是想瞞著她的,她懷著孕,他不想讓她受任何的刺激,可繼續瞞著,簡瑤知道了,終究要怪他。
“我馬上過去。”
通完電話,簡瑤洗了把臉就讓葉子將她送到醫院。
她到時,童知畫剛被轉到病房,人還沒醒,醫生說不能打擾病人休息,包括沈奕在內,三個大老爺們在病房外麵的椅子上排排坐,個個臉色都很難看。
沈奕眼睛又紅又腫,明顯是哭過了。
“知畫的狀況很不好嗎?”
傅盛年起身,將她拉到懷裡,“嗯,不太好。”
如果無法進行骨髓移植,知畫大概還有不到六個月的時間了。
她的病情惡化得這麼快,超乎醫生的預料,究其原因,還是替沈奕擋的那一刀,讓她的免疫力越來越差。
沈奕覺得那是他的錯,如果不是他一怒之下找莊嚴算賬,還跟莊嚴的人大手出手,知畫是不會出事的。
她若一直正常服藥,好好養病,不磕碰不流血,病情會很穩定。
這都要怪他,那時,他太衝動了。
是他沒有照顧好他。
他的頭深深埋著,喪氣的樣子像是泄了氣的皮球。
童斯言重重在他肩頭拍了下,“你振作點,至少在我妹妹麵前,你不能這樣。”
“等她情況好一點,我想帶她去趟海邊。”
他抬起頭,對童斯言說,像是在征得童斯言的同意。
“是她想去嗎?”
“是。”
“那就帶她去吧。”
這話聽在傅盛年耳中,他心情極其不好。
他拉著簡瑤走出醫院,將簡瑤送回去,沒回公司,而是撥通了莊嚴的號碼。
此刻的莊嚴剛把豆豆送回公寓。
豆豆還在跟他鬨脾氣,不管他說什麼,豆豆都不理他。
看到傅盛年的電話打進來,他都不用懷疑,肯定是為了童知畫的事。
他接起來,還沒說話,傅盛年先開了口。
“你的賭城很快就要被查封。”
“傅先生這是要對我出手了嗎?”
“這不是你自找的嗎?”
“隨便你吧。”
他現在心思不在賭城上,滿腦子都是莊豆豆衝他哭喊的樣子。
她說,爸爸討厭,爸爸是壞人。
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好人,經營的賭場是非法的,被查封是早晚的事。
沒了那家賭城,好在他還有好幾家酒吧和遊戲廳。
“如果你救知畫,自己把賭城關了,可以省掉很多麻煩。”
傅盛年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如果不這麼做,賭城一旦被相關部門查封,迎接莊嚴的便是罰款還有牢獄之災,他不替自己考慮,還是要替孩子的以後想想的。
誰都不希望自己的父親是個坐過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