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晏溪開始回答縣令大人方才的問題。
“方才大人問,為何這般證據確鑿的情況下,民婦卻說出劉屠夫的娘子並非殺死劉屠夫的真正凶手這樣的話。其實理由,方才民婦已經說過了,可能被大人忽略罷了。”
“你說過嗎?本官為何毫無印象?”縣令大人著實想不起來,就問晏溪。
晏溪卻問仵作,“敢問仵作先生,劉屠夫身上的刀傷共有六處,其中三處刀傷並不致命,真正致命的是心臟處那一刀,至於另外兩刀是死後補上的。包括劉屠夫的肚子被切開掏出內臟,也是死後行為,是不是?”
“確實如此。”仵作點頭道。
“不知仵作先生可有檢查過那三道不致命的傷,跟後麵那三刀是同一件凶器導致嗎?”晏溪又問仵作。
仵作點頭,“是同一件武器所傷,這點錯不了,我比對過傷口一模一樣。”
“多謝。”晏溪謝過仵作先生的配合,對縣令大人道,“大人現在可明白了?”
“……”感覺自己可能有個假腦子的縣令大人。
就在他猶豫要不要不恥下問的時候,一旁負責做記錄的師爺說話了。
師爺道,“確實,劉夫人極有可能不是殺死劉屠夫的真凶。”
縣令大人看向師爺,那意思你也聽懂了?
莫非隻有本官沒聽懂?
好在師爺馬上又說,“方才劉夫人說過,她拿刀捅了劉屠夫好多下,但真正傷到他的隻有那三下。之後她就以為劉屠夫已經死了,慌忙逃離,並未收拾現場將殺人的凶器藏起來。如果說,劉夫人沒有撒謊,那劉屠夫身上的致命一刀和另外兩刀是誰捅的?切開劉屠夫肚子將他內臟挖出來的人又是誰?”
“事後韓老六不是又回了劉屠夫家中嗎?也有可能是他見劉屠夫沒死,就拿起地上的凶器給了他一刀,然後切開他的肚子將他的內臟挖出來,就為了報複劉屠夫總是動手打他娘子。”縣令大人說完,就被晏溪推翻了他的猜測。
晏溪道,“倘若是韓老六動手,他不可能不知道劉屠夫肚子上的切口是橫切還是豎切?”
“他有可能在說謊。”縣令大人又道。
“不可能。”晏溪果斷的回答,然後對仵作先生說,“勞煩仵作先生去看看韓老六的右手。”
仵作當即上前,檢查了韓老六的右手,發現他的右手受傷無法使力。
仵作當即就把此時稟告縣令大人。
縣令大人就問,“或許他是左撇子,也有可能他手腕上的傷是昨日行凶之後才受傷。”
“回大人,他的手腕受傷時間在好幾日前。另外,韓老六此人我們都接觸過,他並非左撇子,慣用手是右手。”不用晏溪說話,仵作就先替她回答。
晏溪朝仵作投去一個感謝的眼神,繼續往下說,“事已至此,已經能夠證明韓老六絕非殺死劉屠夫的真正凶手。接下來我們來說劉夫人,我之所以篤定她不是殺死劉屠夫的真正凶手,是因為她沒必要隱瞞實情。”
“她刺了劉屠夫三刀之後,以為自己殺了劉屠夫。她也承認了罪行,可她為什麼隻承認刺了劉屠夫三刀而不是六刀呢?人都死了,刺了三刀和六刀有什麼區彆?”
“而她之所以不否認那三刀和後來切開劉屠夫肚子的事,想必是她自己都誤會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