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仁看著璃末,抿下唇角,道:“璃末長老,這是要做甚?”
做甚?
他這態度仿佛是她要對他實施不雅之舉,故而生怒的態勢。似乎是在暗示:她逾矩了。
逾矩……她還能做更逾矩的事呢……
下一刻,她指尖吐出紅絲,如蛇一般地自兩人手骨相聯之處,趙清仁沒有料到她忽然發難,臉色一僵,緊急之間,他的手發出湛藍之芒,與紅絲針尖對麥芒,兩人衣袂無風自動,裂裂而震……
紅絲傾刻間吞噬了藍芒,倏地鑽進了趙清仁的身體,於是,趙清仁便如僵硬木頭一般無法動彈,隻餘眼睛裡綻放出無法置信的光芒。
這個慕璃末,一點也不按套路出牌。
他的嘴還能動,便沉聲道:“慕璃末,你是什麼意思?”
不再喊璃末長老,而是叫慕璃末了。這算是原形畢露嗎?璃末盯著他染上一層薄怒,眼底卻是一片冰涼的眸子,輕輕勾唇笑,道:“你們趙家,還欠我一個人情,不如今夜,就由趙大公子來還吧……”
趙清仁頓了一下,擰眉道:“你是說捕凶之事?”
“是。”
困住了趙清仁的璃末感覺到了趙家外界的異動,與無數條黑暗人影朝此處飛奔而來,想到那夜裡出手割破自己喉嚨的老叟,低眉思忖:若來的皆是那老者般修為,也是一番麻煩。
想到這,驅使體內土靈珠,腳底之下裂裂作響,趙清仁書房外地麵開裂成一條巨大圓環形裂縫,裂縫處黑色晶體緩緩升起,將房屋之外築起一陣厚厚石壘,外界傳來厲喝之聲及靈力砍向石壁的擊打聲,可土靈珠靈力哪裡是那些人能輕易破開的,隨著上方石壘封閉起,一切喧雜聲音便被拋諸外界了。
趙清仁抬頭,看向自下而下低睨他的慕璃末,他極少如此仰視一個人,通常皆是他低頭俯視眾生,這讓他心底起一絲異樣,但也沒有表現出來。
此時的他既然已經無法反抗慕璃末,而且趙家的下人也無法衝破慕璃末的屏障,那麼,他也不再廢心思於離開此地,而是將心思投諸於與慕璃末的對話之上,方才她的話,是要拿之前的人情作筏子,借口逼趙家就犯了。
之前慕璃末放言三日抓住傷害趙家三子趙辰毓的凶手,當誰都以為她不可能做到的時候,她真的將凶手交給了趙家,而且沒有對外界聲張是誰,全了趙家的麵子,讓趙家不得不承了璃末這個人情,還送上了厚禮表示感謝。
可是,厚禮就能封住慕璃末的口嗎?當時他就覺得事情會有後續,如今看來,果然……
慕璃末可不是點到為止見好就收的個性。
想到這,他低垂下眼,沒有看向璃末地道:“那捕凶之事,我一直有一個疑問,不知長老可解?”
“哦?什麼疑問?”璃末嘴上說著提問,卻是對他的疑問心知肚明。
“你如何得知,傷我三弟的人,是我趙家之人。”
璃末送來凶手前,趙清仁也沒有想到是那般的人出的手。
一個泥濘低賤,卑微至塵埃的……
傷趙家的天之驕子卻是趙家內部的人,這是一樁極大的醜事,傳言出去對於趙家的名聲極不利,落得個治下不嚴之名,所以慕璃末私下送來人,便是全了趙家的臉麵,而趙家也不得不認下這個人情,低下身段去送禮。
趙清仁極在意的是,能猜到凶手的人,必然是對趙家內宅之事了如指掌,可慕璃末與嵩岫峰井水不犯河水,沒有什麼交集,她又是如何能精準找到那個凶手的……
慕璃末勾唇笑,道:“你是問,我是如何知道傷你三弟的人,是四公子房內的錦丹吧……”
說到錦丹,也實是一個妙人。
當初錦丹找上“莫離”她以為對方是為母則剛,想帶著孩子脫離如地獄般的趙家掌控,所以才讓她的胞姐影紅與其謀籌,泄露趙家秘密給“莫離”聽,換得“莫離”出手相幫忙。
璃末,包括錦丹的姐姐影紅,也是這樣認為的。
可誰知,錦丹心底是存著另一層打算。
她以為把趙家子嗣除了自己這個剛生下來的孩子,受毒較淺,其餘之人已經魔根深重,無法剔除,故意透露給看似是渡滄峰探子的“莫離”所知,加上她立功在先,便以為趙家幾個三代除了自己的孩子,子嗣皆會被除,誰知璃末隻是將影紅錦丹及錦丹之子救出了趙家,之後便按兵不動,未做任何聲張了。
事情沒有照錦丹的預判去走,這讓她慌了手腳,成日裡害怕趙家之人會找到她報複她。但當趙清仁昏迷趙五郎死亡的消息傳來,她卻是在心底升起了一個惡毒又大膽的想法——
若是趙四郎能當上趙家下一代領頭人,她的兒子豈不是最有可能成為繼承趙家全部資源財產之男丁?陪在趙四郎身邊多年,她知道其內心對於嬰兒受咒之事抵觸,而自己的寶寶必然會在趙四郎後院裡脫穎而出,她連如何回去的最佳時機都想好了,隻除了唯一的絆腳石趙三郎了。
她若能為趙四郎掃清絆腳石,又攜最乾淨無害的男丁回歸,她不信趙四郎不會對她另眼相看,甚至,她還想過以此作為威脅,將趙家醜事宣揚,最好的結果是,她和兒子皆能坐上趙家嫡脈的寶座。
趙家嫡脈,那可是比凡塵皇族更有權勢與富貴的存在。
她一切算盤打得極好,甚至逼迫胞姐影紅幫她,利用在趙家的舊人情報又砸重金謀劃,居然成功了一大半,之所以說是成功一大半,是因為趙三郎沒死,而重傷。
但隨之而來的消息又讓錦丹惶惶不可終日——渡滄峰的慕璃末說會三日抓到凶手,她雖然不了解慕璃末,但隻看趙家上上下下對她恨得咬牙切齒,然而卻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便知道此人的強大與恐怖。
提心吊膽的過了兩日,聽到慕璃末受傷的消息,她心中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應該是逃過一劫了,誰知那日深夜,某人在她耳邊輕笑,至此,她的人生陷入了最極致的黑暗,再也看不到一絲光明的可能……
趙清仁方才那話,是在逼問慕璃末。
璃末心想,他是不是想問出口:她究竟是不是“莫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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