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大的氣壓擠壓著璃末的肺部,她感覺自己呼吸不過來,喉口被掠奪到窒息的感覺,一點不會讓人感覺到激情,反而是恐懼,某一刻,她甚至覺得悲殊的唇舌像是一種掠奪生命的殺器……
濃烈的危機感襲上她的心頭,手指下意識地朝悲殊咽喉處抓去,但手還未到目的地,閉著眼的悲殊像是全知感應了一般,半途將她的手抓住,不顧她尖利的指甲抓破他的手指,血味彌漫。
璃末已經不能呼吸,最終,緩緩地沉入黑暗……
……
清醒過的璃末臉色極是難看。
被人親昏這件事,在於她來說,是一種極大的羞辱,就算她沒有恢複記憶,不知自己的曾經過往輝煌,就算她靈力太低,的確經不起太大的情緒起伏及動作,但被親昏這件事,一定是極大的恥辱,而且對象還是悲殊。
聖潔無塵,臉上沒有一絲汙濁欲望的佛子悲殊。
所以她好幾日都沒出現在悲殊麵前,躲在黑暗裡不出聲。
悲殊則一如既往,朝升誦佛,暮日坐禪。
兩人都沒有說話,仿佛不知對方存在一般。
直到一日深夜,空奚來尋悲殊。
“師叔,我可否進去?”
悲殊坐打坐中緩緩張開眼,手指輕輕拈動了佛珠,當他指尖拂過那顆彼岸花紅珠時,璃末感覺全身一麻,身體不由自主地飛到了悲殊身後,被他高大的身影包裹住。
黑暗,將兩人融為了一體。
“進。”
悲殊如沉湖幽寒的聲音在室內響起,無情無波。
璃末心中一動,手從背後抱住了悲殊的腰,像是無事發生一樣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與他連氣息也融為一塊兒……雖然她心裡還是濃濃地想割開他的咽喉的欲望。但是不能否認的是,如今,她與這世間唯一連結的人還是隻是悲殊。
她一個沒有記憶都沒有虛魂,還處在這處處是敵人的佛寺裡。
悲殊身上的氣息冷冽,充滿了檀香冷雪之意,璃末並不喜歡這個味道,但靠他身上太近,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染透了這個味道,可能她不喜歡也隻能喜歡了。
空奚走了進來,他的目光深遠,望向悲殊一眼後,又朝他身旁看,像是在尋找什麼。
璃末腦中一寒,更緊地抱住了悲殊。
悲殊則任空奚打量,一言不發,像是什麼也沒有察覺,什麼也不在乎的冷清模樣。
璃末心想:和尚做壞事臉不紅心不跳,看來也是個一肚子壞水的家夥了。
自然是很壞了,能把人親昏迷的王八蛋,麵上卻表現得禁欲冷漠,不是戴著聖人麵具的淫魔,是什麼呢。
哼。
璃末心中冷哼。
“師叔,你對於三日前裡鎮魔殿的異動如何看?”空奚坐下悲殊對麵的蒲團後問。
璃末挑眉,三日?不正是她與悲殊親得昏天暗地的那天嗎?
她一聽便來了興趣,她被悲殊親昏後,孤渡禪宮還發生了這等大事?可惜她一直被悲殊拘在他的禪室裡,對於外界發生的一切都不得知曉。
會不會……她想到一種深層的可能,下意識地轉頭去看悲殊的表情。
她仔細觀察悲殊的表情,看見他冷清眸子裡不見一絲異色,莫名有些心驚,有時候,看不清一個人的時候,連那個人真正的底色也弄不清,是聖是魔都分不清,那才是最可怕的。
悲殊淡淡對空奚說:“那日我去看過,鎮魔殿大概是鎮魔陣圖部分被風蝕吹殘,失了法效,故而有了異象,那日便與你師尊一同出手修複了法陣。你三日後又提起,可是心中有其他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