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輝這時候似乎也聽明白了,緊緊皺起了眉頭,隨即,陳輝把我拉到一邊,小聲對我說道“黃河,我看你還是跟他們走一趟吧,就算不為他們,也要為了這些無辜的修行牲畜。”
陳輝的意思,我要是不幫他們,他們可能會繼續殘害這些修行的牲畜,可是,我有啥本事救他們兒子呢?除了自己身上會冒點兒金光,會點兒驅邪的小手藝以外,丁點兒道行沒有,之前的那個法力高強的“我”,並不是我,是黑貂。
我無奈地看了陳輝一眼,蠕動了一下嘴唇,我怕自己過去也是無濟於事。
還沒等我說啥,陳輝歎了口氣,又說道“黃河呀,這就是你的命,一個多月前,我勸你離開,你不聽……”
陳輝說到這兒,不再說下去了,又歎了口氣。我一回想,還真是,陳輝之前勸我離開這裡,到彆處另找其他破銅牌的地方,我沒聽,執意要留下,陳輝當時還說了那麼一句都是天意,非人力所能違之。
我當時要是聽了陳輝的話,直接離開這裡,恐怕也不會遇上這麼多事兒了。
陳輝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去吧,這或許就是你命裡注定的,我們三個陪你一起去!”
有時候“命”是天注定的,有時候,也是自己作出來的。
陳輝跟我說完,我把心一橫,去就去吧,大不了到那裡以後,死馬當活馬醫唄。其實當時呢,我打心眼裡不願意管這兩口子的閒事兒,就這兩口子的人品,心狠手毒、奸猾多端,他們要是不遭報應,那就沒人能遭報應了。
最後,我點頭答應了瘸子兩口子,兩口子當即欣喜不已,連連衝我道謝。
邋遢婦女幫著傻牛,把大花蛇放到了傻牛肩上,傻牛扛著大花蛇朝深山裡走去。
我們三個領著瘸子兩口子,一起來到了我們的住處,雖然瘸子兩口子一直都沒說他們具體是哪兒的人,但是,聽他們的口氣,他們家離這裡還挺遠的,估計我們這一去得好幾天。
我們家裡呢,還有一攤子行李,人走了行李不能留下,也得收拾收拾一起帶走。
收拾好行李,傻牛還沒回來,瘸子兩口子就坐在屋裡跟我們閒聊,主要是問我們,聽口音你們不是本地人,為啥淪落到了這裡,還住這麼破舊的房子。
我們當然不會跟他說實話,當然了,陳輝是出家人,不會撒謊,謊都是我撒的,我就跟瘸子兩口子說,我們確實不是本地人,不過,我們也不是淪落到這裡的,我們是為了曆世修行才四下流浪的,來到這裡,見這裡的山不錯,有靈氣,就停下來住一陣子。
交談期間呢,瘸子兩口子也發現了,我和強順兩個,跟陳輝不是師徒關係,不過,這也影響不到啥,不是師徒也是長輩,再怎麼樣,他們也不敢對陳輝不敬。
天快亮的時候,傻牛回來了,不過,當著瘸子兩口子的麵兒,我們沒敢問他把大花蛇放哪兒了。
瘸子兩口子當即催促我們,天色不早了,趕緊跟下山走吧,這時候就算到鎮子上坐車,到他們們家天也得黑透了。幾個人背上行李,跟著瘸子兩口子下了山。
路上,瘸子走的慢,走走停停的,日上三竿的時候,這才來到了鎮子上。
瘸子兩口子在鎮子請我們吃了頓飯,算是早飯吧,之後,他們兩口子去鎮子上找車,我跟強順到各自的飯店請了個假,強順那裡請假沒啥問題,有廚師大哥呢,請多少天都沒事,我這裡不行,跟老板一請假,老板說了我幾句,說我這幾天,神神經經、奇奇怪怪的,還總是請假,不想乾就彆乾了。
我一合計,不乾就不乾了,強順那飯店,現在廚師大哥說了算,強順跟我商量過,讓我去他們飯店,隨即,我就直接辭職了,反正又不要工錢,直接走人,沒啥經濟糾葛。
等我們請完假,瘸子兩口子也在鎮子上找了一輛出租車,就是那種七人座的麵包車,過去的出租車都是那樣兒的。
坐上麵包車一路朝南,後來好像又朝東走了,具體的方向跟位置,我到現在都不是太清楚,不過,這麵包車並沒有把我們拉到地方,大概走了三四個小時,不再往前走了,可能是出了他們的地界,麵包車司機不想再往前走了。過去那些出租車司機,安全沒有保障,拉幾個客人,最後讓客人給搶了的情況,屢見不鮮,當然了,那時候黑車也多,把客人拉到陌生的地方,勒索搶劫客人的也不少。
最後,麵包車司機把我們載到了一個鎮子上,瘸子付了車錢,我們又鎮子上吃了頓飯,隨後,瘸子又在這個鎮子上另找了一輛麵包車。
當時,具體是往哪兒去的,不知道,就知道大概方向是朝東的,我現在估計,那地方,好像是湖北省跟安徽省的交界地,好像是,不確定是。
天快擦黑的時候,我們來到了地方,這地方具體是哪兒,還是不知道,可以說,兩眼一抹黑。
我就記得,那算是一個鎮子,但是十分荒涼,鎮子周圍不是水就是山。
瘸子他們家,在鎮子東南方向,是個挺大的獨院,兩層的樓房,院門口的門樓很高,門樓裡還粘著山水畫一樣的彩色瓷磚,院牆都是那種淡綠色、帶有顆粒感的磨砂麵兒,整個看上去豪華氣派,就他們家這大院子、高房子,在他們鎮子上,可以說數一數二了。
我到他們這宅子就滿心疑惑,問瘸子,你們家弄的這麼好,你們倆咋穿的這麼破呢。
瘸子笑了笑說,出門在外,穿得越破爛,越沒人注意,身上就算帶上一件價值連城的物件兒,彆人也不會來搶他們。之後,瘸子還反過來還說我們,你們幾個穿的不是也不怎麼樣,卻個個是高人。我們幾個當即苦笑了一下,我們是真窮,你們裝窮,不能同日而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