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宇你彆說了,小羽…小羽已經死了!”施唯一聽不下去了,始宇每多說一句話,幽哥哥的眼神就更黯淡幾分,這太殘忍了。被施唯一打斷話,始宇這才趕緊閉嘴。
他勾頭望著施唯一,施唯一沉著臉,不像是在撒謊。
他又揚起視線凝望幽居,幽居目光很冷漠。
始宇心裡咯噔一響,他擰起眉心,忍不住問“怎麼回事?”
“你走後剛過半年,小羽就被人綁架了,墜落懸崖死了。”施唯一打量著幽居的臉色,見幽居臉上並沒有出現過多悲傷,她心裡的愧疚感,這才淡了些。始宇呼吸一緊,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那些話,有多傷幽居的心。
“抱歉,我…”
“沒事。”
始宇話還沒完,幽居搶先開了口。“都已經過去了,再說,你不知情,我不怪你。”幽居拍拍始宇的肩膀,“歡迎回家,抽個空一起吃個飯吧,我公司還有事,先走了。”幽居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嘴上說著不在乎,但他心裡還是有些難受。
幽居坐在車上,他單手掌控方向盤,另一隻右手貼在自己的胸口位置。那裡,那封來自於遙遠的過去的那封信,越來越泛黃。他偏頭看著車前方,午後的春暉彆有韻味,空氣很溫暖,他卻覺得好孤單。
一年半了,他一直等著程清璿歸來。
施唯一等回了她的始宇,可他的小羽,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呢?將車停靠在路邊,幽居翻開錢包,他深情凝視著錢夾裡的那張斑駁寸照,目光裡滿含思念。
“我好想你。”他小心翼翼捧起那錢夾,目光虔誠繾綣,“你一定要回來,回到我身邊。可以晚一些,但不許不告而彆。”幽居低頭吻在照片上女人的眉心位置。
這一個吻很乾淨,帶著虔誠祈禱,也帶著他的執念與愛。
始家這幾天很熱鬨。
先是早已死去多年的始末滿載榮譽而歸,還升了軍銜,成了一名少將。才過一周,本來已經死去兩年的始家公子始宇,也完成任務,活著回來,也升了軍銜,成了一名少校。
始家三代,每一代都出了一名驕傲的軍人。
這在軍區大院裡,也是很轟動的一件大事。
今夜,始家燈火通明,笑聲不曾消止。
隔壁萬家一家人坐在院子裡,都望著始家方向。萬家嫂子嗑著瓜子,一旁剛退休回家的萬。委員長坐在木凳子上,正在擦拭自己的武器。萬家嫂子歎了口氣,說“始家這是祖墳埋得好!”
萬。委員長擦拭武器的動作一頓,他也抬起頭望向始家,竟然沒有反對。
可不是麼,還真是祖上積德。
“我聽說李家當家的犯了事,要受到軍事法院的審判,可是真的?”
萬。委員長微微點頭。
“犯了啥事?”萬家嫂子剝了顆瓜子遞到當家的麵前,男人張嘴咬下瓜子,才睨了眼自家夫人,“你這個長舌婦,跟你說了,明兒個整個軍區大院都該知道了。”
“去你的!”萬家嫂子一腳踢在當家的凳子上,她兀自磕了會兒瓜子,心裡好奇像是被貓爪子在撓一般,癢癢的,不刨根問底就不舒服。“老萬,我保證,這次你跟我說了,我絕對不傳出去!”
老萬搖搖頭,明顯不相信夫人的話。
“老萬,啞巴了?”
老萬不得已抬起頭,他扭頭看向另一個方向的李家大院,這才說道“老李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他對外販賣軍事機密,被發現了,估摸著,要被判終身囚禁了。”
萬家嫂子張大了嘴,驚訝得嘴裡的瓜子都掉到了地上。“啥?販賣軍事機密?”
“嗯。”
“他家也不缺錢啊,他怎麼那麼糊塗?”
“誰曉得。”老萬張開嘴,萬家嫂子又朝他嘴裡扔進去一顆瓜子,老萬吃下瓜子,才說“李家那個小兒子,前年不是出車禍雙腿癱瘓截肢了麼?聽說有人狀告他弓雖奸未成年少女,之前有當爹的一直壓著這事,現在老李犯了事被查,李家一家大小一定會被徹查個乾乾淨淨,我看這會兒,李易那小子無論如何也是跑不掉的了。”
萬家嫂子點點頭,附和道“那估計得坐幾年牢。”
“幾年?”老萬冷冷一哼,又說“我看,他這輩子都得在牢裡度過了。”
兩人八卦間,始家卻和樂融融一片。
幾個大人坐在方桌旁,吃著最簡單,卻豐盛美味的家常菜。而始不渝則在沙發上打滾,玩弄曾祖父的手杖。期間,始宇一直拿直勾勾的眼神望向施唯一,那目光,跟始不渝看棒棒糖時的眼神,一樣一樣的。
熾熱而情深。
施唯一隻當做沒察覺始宇熾熱的注視,她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過始宇一眼,隻在始天一喊她夾菜的時候,才會抬起頭來抿唇一笑。
始宇覺得很納悶。
分彆兩年,他想施唯一想的快要瘋了,見了麵,恨不得在機場剝了施唯一的衣服,將她就地辦了。可施唯一倒好,反應一直很冷淡,始宇都要懷疑施唯一對他移情彆戀了。
察覺到一對年輕人的彆扭,安詩琪一直在瞪始家大哥。
安詩琪看著笑眯眯的,真的生氣時,卻是很嚇人的。始末不敢跟弟媳婦對視,便一直勾著頭,像個鴕鳥,話都不敢吭一聲。
一頓飯吃下來,始宇幾乎沒怎麼動過筷子,倒是施唯一吃得飽飽的。
一群人坐在沙發上喝了杯茶,又吃了些水果。
眼瞅著已經九點了,施唯一突然站起身子,她拉著始不渝的小手,“爺爺,始叔叔,安姨,時間不早了,我跟不渝就先回去了。”
哐當——
始宇手裡的杯子掉在了地上。他抬頭望著施唯一,女人的臉上一片決然,這讓始宇明白,施唯一這是鐵了心的要回家。他傻眼了,這到底是怎麼了?
安詩琪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她想勸施唯一今晚留下來,可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太過自私。
她又瞪了眼始末,這才跟施唯一說“我讓小宇送你回去。”
“不了,他也累了,早些休息比較好。”施唯一抱起始不渝,便道“我們先走了!”說罷,她轉身就走。
始宇跟著站起身,二話不說追了上去。
施唯一還沒打開車門,始宇先一步衝過來。
砰!
車門被始宇給合上。
他閃身擋在施唯一麵前,看著施唯一的眼神,活像那深閨怨婦,充滿了癡怨。“小唯一,你到底在鬨什麼彆扭?”
施唯一麵無表情掃了他一眼,開口卻說“始家公子,麻煩你讓開,我兒子困了,我們該回家了。”
一句始家公子,徹底讓始宇沉下臉來。
“你不把話說清楚,今兒彆想走。”
施唯一眯眯眼,一腳踢在始宇腿上。
始宇雙腿在一個多月中過一槍,一直沒好利索,被施唯一踢了一腳,當場劇痛。他身子一偏,在地上連連跳了好幾下,這才穩住身子。施唯一一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她關上車門,啟動引擎,臨走時,朝一臉錯愕的始宇送去一個複雜的眼神。車子,便一溜煙地跑了。
始宇在夜風中淩亂,又氣又迷茫。
車子開出了軍區大院,施唯一這才停下車。
她將昏昏欲睡的始不渝抱到後座的兒童座椅上,給他係好安全帶,這才重新返回座位。想到剛才被自己踢了一腳,始宇的臉色有些發白,施唯一隱隱有些擔憂。
可轉念一想,這兩年,他一直呆在另一個女人的身邊,還差點跟那個女人結了婚,施唯一又覺得自己的擔憂不值得。
真他媽是一頭白眼狼!
她提高車速,更快速度地逃離出這片軍區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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