蟻主“喂!說清楚啊,你到底是在誇誰不許笑,一天天的,你就隻會笑我!”
弱者的悲劇,有時隻是強者的喜劇。
曾留給稷辰心靈創傷的地巨族,帶給寧凡的,明麵裡隻有風花雪月、故人相逢。
若沒有滿智的陰謀詭計夾雜其中,寧凡或許會更滿意,可惜,與姬扶搖的相遇,本就是滿智諸多誘餌中的一個。
所以,若沉溺於短暫的溫存,忽略了隱藏於溫存之後的龐大悲劇,那才是真的失了智。
寧凡深知自己遠遠算不上強者,如今的他,遠不足以直接威脅到那些高高在上的眼睛。
所以他明白,眼前的喜劇,乍一看充滿了快樂,實則無處不在暗示將會有更大的悲劇來臨。
姬扶搖之所以留在淮渦世界,本意是要在此成聖,此為宗門之令,她不可違背,否則必受重責。
但若遵從,則又會為淮渦世界引發無量水劫,此事有違姬扶搖的本心,若她這麼選了,意誌與道違背,便是成了聖,聖路也無法走得太遠
她會屈服於宗門的壓力嗎?
不,她不會。
也因如此,真正為淮渦輪回引來最初水劫的,並不是姬扶搖,而是水神共工
那麼姬扶搖的下場,會如何呢
她會受到什麼樣的責罰
為何她親手複原的鎮天鐘,最終竟會在另一處輪回,對另一個她執行元神祭酒的殘酷刑罰
宿命如此殘酷,隻是毀滅一個人竟還覺得不夠,偏還要用最殘忍的方法,狠狠將其處置
而這樣的苦難,她究竟經曆過多少次,才會對背叛和苦難如此習以為常、毫不在意
寧凡和蟻主交談時,話中多是捉弄和調笑,但他真實的心情,遠沒有任何輕鬆與愉悅,隻有憤怒!
他告誡司羅的話,同樣是在告誡自己!
隻是孤獨和忍受,戰勝不了那片永無止儘的長夜。
要用火!
要用火焰,將一切點亮,將一切燒穿!
離者,火也!
姬扶搖修的,是商之道。
但寧凡並不是商,他是離,是火!是若不焚儘敵寇,則絕不熄滅的執著!
但,還不是時候他此時的因果,遠不足以點燃一場燎天之火
所以必須忍耐!必須等待!必須編織出更大的謊言!必須讓名為逆樊的燈火,照至更遠的長夜!
就如同這一次牛刀小試,他刻意不使用任何武力,隻想喚醒世人的抗爭之心,隻想借革命之火,推翻名為巨足的王政。
一人之火,宿命不懼,但若我的火種,可令千人萬人星火燎原,你,可敢無視這名為逆樊的因果!可敢放任我和愛妻生生不遇!
輪回如海,可疏而不可堵;萬靈如川,防靈之口,甚於防川。
目見百步之外者,不能自見其眥。
天上的星辰,並不隻有發亮的那些!
黑夜隱去了逝者的微光,那便由我點燃黑夜!
如此,才算是扶天傾,離寇心!
但這一切,卻非為了救世,縱使結果相同,也不過是巧合罷了。
我終不是什麼道德真君,因為我從一開始便知道惡人隻能由惡人來磨!
共和紀元年,春三月,日在天雄,王子棄獻鐘,族運大治,授少史。
日在天英,朝月來使,索鐘,傷二祖,諸子懼,少史退來使,姬君至,亂遂止。
日在天滿,王子布叛,不利,擒於野,罪宮刑,鎮稷山。
日在天傷,少史議廢宮刑,諸子雲從。
日在天壽,少史累功,授太史。
太史閣中,史官司羅放下刀筆和竹簡,完成了今日份的工作,準備要打卡下班了。
最近的工作頗有些繁重,主要是族內接連發生了許多大事,需要調查、記錄的事情太多了,讓司羅險些違背師命,好幾次隻差一點就要被迫加班了。
幸而,如今的太史閣中,多了一個工作效率極高的新史官,幫他分擔了不少任務。
寧凡!
為了幫助地巨族提升族運,寧凡將租來的鎮天鐘,暫時定在了摘心台之上,以此鐘鞏固地巨族運,致使地巨族運大漲。
因此功勞,本該遭受驅逐的寧凡,不僅沒有被人驅逐,反而被封為太史閣的少史令,獲得了賞賜。
少史令,正好是司羅的上司。
司羅對寧凡的觀感不錯,更虧欠了寧凡大恩,所以就算工作量加劇,寧凡不得不令他加班,他也會同意的。
然而寧凡並沒有和從前的少史令一樣,把工作全都丟給下屬,而是主動承包了大多數困難的工作。
這讓司羅對寧凡升為少史一事極為支持。
自然也有許多人反對此事,卻都不敢明言。畢竟如今的地巨族,誰不知道王子棄走了天大的苟使運,竟不知如何,得了姬水前輩的青眼。姬水前輩平定了犬神妖詛的動亂,於地巨族有莫大恩情,同時又是一位遠古大修,誰見了不得恭恭敬敬喊一聲前輩?就連巨神、巨虛兩位仙帝,都要對姬水
前輩執弟子禮,所以就算寧凡本該被族規驅逐,本不該以凡人身份獲得少史令這樣的官職,兩位太上長老還是力排眾議,授了寧凡官職。
這不合祖製,但卻符合姬水前輩的心意!兩位太上長老心知,若非是愛煞了寧凡,似姬水前輩這等冷情之人,斷不可能將鎮天鐘這等重寶相借的。
她連鎮天鐘都舍得給他,這是何等深沉的愛意!又或者其中另有算計,但卻不是二祖需要關心的了。
他們隻需要知道一件事,姬水前輩希望寧凡過得好,他們不能和前輩對著乾。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族規之所以要驅逐血脈廢物,是因為血脈廢物可能會拖累族運。可眼下,寧凡留在族地,族運減了嗎?沒減啊!加了嗎?加了啊!
都用上鎮天鐘這等重寶鎮壓族運了,兩位老祖嘴巴都快笑歪了,怎可能有所不滿。
血脈零星又如何?
不管黑苟白苟,能給咱地巨族帶來好運的就是好苟!
這卻不是什麼罵人的話,畢竟地巨族雖說有九種進化妖身,最初的妖體卻隻會是苟。對於能夠吃到姬水前輩軟飯的寧凡,兩位老祖十分滿意,也就是寧凡血脈太低,貿然一次性授封高官難以服眾,否則兩位老祖巴不得直接封寧凡一個太史令
了,總領太史閣工作,而非隻封一個少史
可惜,二祖得了鎮天鐘鎮壓族運,還沒來得及高興多久,禍事就來了。
眼見地巨族族運日益昌隆,朝月龍族可坐不住了!
朝月與銜燭,天生看不對眼,這卻與世仇無關,而是所行之道有著根本矛盾,一個奉清,一個奉濁。
但,朝月龍族多有先天血脈存世,銜燭之龍卻往往隻能靠後天進化得來,極少有妖生來便是燭龍。
而若是後天燭龍,則十條裡麵往往有九條都是由地巨進化而來,這正是朝月龍族對地巨族處處針對、打壓的關鍵所在。
他們不能坐視地巨族族運昌隆,一旦此族族運高到一定程度,必有燭龍生!
和朝月之龍的高產高量不同,即使是後天燭龍,數量也並不多,可一旦有燭龍現世,無一不是無敵於龍族的存在
眼見地巨族走了苟使運,竟得到重寶鎮壓族運,朝月龍族立刻派出強者,試圖搶奪鎮天鐘。
朝月龍族派出了四名仙帝,重傷巨神、巨虛,幾乎就要把鎮天鐘給搶走了。
危難關頭,寧凡帶著姬小搖出現了!
都不必寧凡出手,隻憑姬小搖一人,就足以打得朝月四帝望風而逃。
姬小搖一般情況下,並不會主動出手,偏有人搶劫搶到了她的頭上。
這鎮天鐘,隻是她借給寧凡的東西,是她花費了偌大代價才複原的寶貝,自然不可能任由幾隻朝月小龍奪走。
更重要的是,姬小搖從此事背後,窺到了某些算計,令她愈發急於出手,為寧凡擋下一場劫數。
也在此時,朝月四帝才後知後覺,原來他們想搶的鎮天鐘,竟不是地巨族的東西,而是這位姬水帝君的東西!
該死!
他們被薑水道人欺瞞了!從薑水那裡買到的情報裡,竟隱藏了如此關鍵的細節!
此鐘竟然不是地巨族的東西,而是逆聖親傳弟子姬扶搖的東西!
該死的薑水,天殺的薑水!
還說什麼隻要成功搶走此鐘,龍子應玄便可喜提朝月聖人的命格,且能和某位逆尊結下善因全尼瑪是騙人的鬼話!
可惜悔之晚矣。
最終,此事被寧凡和姬小搖聯手平定了。
時間稍稍倒退到朝月龍族奪寶的那一刻。
此時的寧凡並不想讓姬小搖出手,因為他從此事背後,看到了滿智的算計,不欲讓姬小搖卷入其中。
可那正是姬小搖搶先出手的原因!
若隻是被人奪寶,她雖會擊退對方,卻絕不至於如此生氣,畢竟她早習慣了被人算計,被人襲擊。
可偏偏,她在此事背後,窺到了薑水道人對寧凡的算計
薑水!那個危險的男人,為何要盯上疑似古國後人的少年
不知!
正因不知,她才要搶著出手,不願令寧凡卷入其中!即使,她直到此時,仍舊不知寧凡是誰
薑水道人背後的因果,她亦不知具體,但她曾在不少古國墓葬文獻中,看到薑水道人的名字出現過!
甚至就連比古國曆史更久遠的文獻,也有一些提到過此人名字!筆墨雖說不重,然而隻說能在那般久遠的曆史之中留名,便已算得上恐怖了!
無論時代如何變遷,世間逆柱如何更迭,此人始終躲藏於曆史洪濤之下,從未真正溺亡
如此存在,又豈是好相與的,即使是古國後人,遇上了也可能著了道!
姬小搖不敢想象,被如此古老的存在盯上,寧凡會如何,會贏麼?還是會死
明明她隻是和寧凡萍水相逢,但讓她坐視寧凡遭此劫數,卻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於是她搶先出手,擊退了朝月四帝,卻也在擊退四帝的瞬間,目光一驚,轉瞬卻又故作平靜了。
被算計了麼
可笑她處處小心,卻還是在即將成聖的關頭,被名為薑水的老怪給算計到了
她麵上並沒有流露出半點遭到算計的表情。
隻笑眯眯地看著寧凡,如往常一般,騙起了寧凡的錢財。
“我幫你擊退了朝月四帝,此事你可得記得付錢呀,我最最喜歡的金主大人,沒有個幾百幾千金,我可有些吃虧了~”
寧凡和姬小搖相遇後,始終沉默寡言,亦不打算有任何逾越。
卻在姬小搖此番騙錢的一刻,忽然伸出手,握住了對方的手。
並在握住手掌的同時,將一道名為解言印的法印,從姬小搖的體內,強行吸入到自己體內。
“彆怕,隻是一道法印而已,除之不難。”寧凡幽幽歎息。
他隻想努力維持逆樊的人設,可當眼前之人出現危險,他卻還是無法坐視不理。
那法印,正是滿智借由朝月四帝,對姬小搖種下的算計。
算計的也不是姬小搖本人,而是試圖經由姬小搖之手,令此法印最終落於寧凡身上。
拿陰謀詭計算計寧凡,容易被寧凡看破、避掉。
唯此陽謀,寧凡無法避讓,不得不應。
若當真被解言印打中,姬小搖所持的不可言印立刻就要相互抵消,暫失不可言印之力。
而在鴻鈞聖宗,持言印者擅解言印,乃是重罪,會被刑山鎮壓十紀輪回。
隻差一點,姬小搖就要遭受算計、犯下重罪了。
所以寧凡必須出手,替姬小搖除去此印,如此一來,中滿智算計的,就成了他。
被寧凡吸入體內的解言印,方一入體,便術式轉變,變成了無量封神印。
所謂的解言印,從一開始就是用二相術式的手法煉製的,同時具備解言印和無量封神印的功效,具體表現為何種姿態,取決於受印者是何人。
若攻擊姬小搖則用第一相,若攻擊寧凡則化為第二相。
寧凡看破了這一步棋,即使如此,他也不得不應。
“喂!你沒事吧!此印或還有後手,你怎得傻乎乎直接往體內吸!”姬小搖難得有些著急了。
“隻是封印術罷了,小事。”
“封印術?封印了何物?”
“封印了你最想在我身上研究的東西,於你而言,卻是可惜了”
“可惜你個頭!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些跟我裝瘋賣傻!那樣的存在一旦出手,絕不會無的放矢,不行!去我的臨時實驗室,我要給你做全身檢查!”
“全身,你確定?”
“少廢話!本宮讓你乾嘛,你就給我乾嘛,懶得跟你解釋!你對那薑水之人的恐怖,根本一無所知!”
心急之下的姬小搖,口氣不再如從前那般茶裡茶氣,反而更接近蟻主傻裡傻氣的狀態。
又或者,此事關心則亂的她,才是真實的她,平時展露在外麵的,隻是她刻意戴上的小小麵具。
但也怪不得姬小搖關心則亂。在她查閱的那些古文獻中,但凡提到薑水的文字,可沒有幾句是好話!顯然即使是古國神靈時代,乃至更久遠以前的洪荒苦滅時代,但凡提到薑水之名的,
記錄的幾乎全是此人的種種坑人事跡。
此人手段詭譎難防,可謂是史料中記載的第一坑貨!難保寧凡代她承受解言印後,不會有其他變故發生!
她不是寧凡,自不知此印進了寧凡體內,封印了寧凡神術幾成、是否還有其他副作用,但也多少猜出解言印的後手不可不慎。
於是不許寧凡反抗,立刻帶著寧凡,回到她的臨時實驗室裡,做寧凡做了全身檢查,檢查的過程,自是難以避免,需要如此這般,這般如此。
這就有些為難寧凡了。
他倒是想維持人設,但他最多隻能維持不設,關於二月二龍抬頭之事,卻是難以硬控
且還要忙著把稷辰的視線給封禁掉,自是沒有多餘的力氣顧忌些許細節了。
有此一遇,他甚至不知道該不該怨恨滿智了所謂吃水不忘挖井人,原本想把滿智千刀萬剮的心情,也因喝到了少許井水,變得隻想砍滿智一千零一刀了。
少的那一刀,正是對滿智的感謝,什麼,你說沒少,反而多了?對不起,數學不好,實在算不清這些。
“你!彆!鬨!”
“沒鬨”
“那你這是想!乾!嘛!”
“問你自己,你一直在碰,你都沒有停過”
“我我在一本文獻裡,看到過薑水道人對人種下斷子絕孫毒,理由是有人向他求助,說是生兒育女太苦太累”
“如此說來,薑水此人還怪好嗬,直接從根本上幫人解決困擾了。細細想來,他每一次算計於人,必是有人有求於他,此事莫非”
“你瘋了!就算是開玩笑,也請你不要這麼想,那人的陰損,非你可以想象!等等,你舔我手指乾嘛怪惡心的”
“不小心”
“嘁,裝模作樣,你就不是什麼好人,少在我這裡裝大尾巴狼,我不吃這套!再作怪,給你舌頭割了!反正我事後還能給你裝回去,一絲神經都不會接錯”
姬小搖頂著漸漸奇怪的氣氛,強行穩住道心,給寧凡做著身體檢查。
從前她拿寧凡做實驗,尚會避免與寧凡產生過多肢體接觸,此刻卻隻想把寧凡切成一百零八萬片,一片片的確認無誤,才可放心
至於寧凡,則還需要維持略顯搖搖欲墜的人設,不能過多逗弄愈發接近蟻主性格的姬小搖。
如此一來,他也隻能轉移自身注意力了,否則一直盯著姬小搖認真的臉,他怕是將連最後的不設都難守住。
於是思索起此番遭受滿智算計一事,不由得微微皺眉。
“為何皺眉,這裡會疼?還是舒服?”
“”
“嘁,又開始裝大尾巴狼了!”
“”
此番算計,他在明,滿智在暗,偏他還有弱點跟在身邊,立刻就被洞悉人心的滿智加以利用了。
也因如此,此番交鋒他才會棋差一著,中了滿智一招封印術。
此無量封神印,確實會封印他的神術,但不至於永久封印,隻是在這場道念戰中,他暫時無法動用神術罷了。
此印專為針對寧凡的神術而來,且針對的並非萬物認主,也非從前的萬物溝通,而是寧凡進階之後的萬物溝通。
證據就是,滿智從前對寧凡的神術,多少有些蔑視,一開始,甚至隻打算將寧凡這尊木之父神,煉為一具木偶傀儡,壓根沒有將神靈、神術放入眼中。
但這一次,滿智卻借朝月四帝、姬小搖的手,封印了寧凡神術,極儘針對,布局不再似從前那般縝密,反而給人倉促之感。
怪隻怪,寧凡沒按滿智的劇本行動,居然為神術修出了新的功用。
滿智不懼寧凡從前那些神術,卻唯獨對萬物溝通的新功用感到了威脅,於是寧可暴露無量封神印、解言印的存在,也定要在此道念戰中封了寧凡的神術。
事實上,無論是解言印還是無量封神印,都不是可以公之於眾的東西,皆牽涉了龐大因果。
無量封神印與遠古神靈有關,自不必多言。
解言印則是針對不可言的手段,不可言卻是道祖的看家本領,此印一旦曝光,你讓道祖如何想?又是一場風波。
若隻是尋常交鋒,以滿智不願吃虧的個性,絕不會動用此等禁忌手段。
代價太大,收益卻僅僅隻能在道念戰中暫封寧凡一時,明顯是虧本買賣。
可即使虧本,滿智卻還是這麼做了,於倉促中出手,令寧凡小虧的同時,自身同樣有了不小的虧損。
這就好比雙方行棋到了中盤,滿智忽然一改棋風,不再尋求穩紮穩打,而是對寧凡不經意的某顆棋子產生了忌憚,直接選擇互換大龍
寧凡心思飛轉,瞬間想通了關鍵所在。
滿智越是忌憚萬物溝通,卻說明自己此時的萬物溝通,可對滿智產生巨大威脅!那威脅之大,是滿智不惜惡了道祖這等逆聖,也要加以針對的東西!
“此印隻能於道念戰中封我神術,說明滿智害怕的,是我在道念戰的某個環節動用此術,從而招致某些結果,又或是知悉某些情報”
“他越是恐懼,越說明他的所求,又或是他的弱點,就在這裡!”
“此道念戰中,有他不惜一切也要達成的目標,那目標,可能是某物,也可能是他試圖隱藏的秘密”
“我雖暫封了神術,卻反而因此,對局麵看得更清了如此一來,即使暫無法動用神術,我也未必不能找出滿智的弱點,將這場煩不勝煩的算計徹底根絕!”
“必須將所有線索串聯起來他的行為邏輯,他對族運的在意,他對萬物溝通的忌憚,他似活過了無儘悠久的歲月”
寧凡在那裡認真思索著,因過於認真,二月二便也不再龍抬頭了。
姬小搖卻俏臉越來越難看了。
怎麼回事!
剛剛還生機勃勃的小家夥,怎麼偃旗息鼓了
難道真是斷子絕孫毒!畢竟這和古籍描述的相似了九成
嘁,斷就斷唄,反正有不關我事,我又不是他億萬萬小女友中的一個
可此事卻是因我而起。
他為救我而傷,我豈能坐視他被億萬萬小女友所嫌棄
又或者,我可以給他重裝一個新的?
不,不行!倘若是意誌層麵的毒藥,便是更換一萬根,也還是不堪再用。
且意誌之毒還會蠶食全身,一旦全身意誌皆亡,則必葬於青銅、黑火之中,死於不祥。
必須喚醒小家夥的生存意誌才可!
給我站起來!不許認輸!不要向冰冷的現實低頭!
“嘶!你要乾嘛!”
“你彆管此為笨蛋小鳥所創的白日飛升之法,若連這也無用,你就真的隻能放棄了”
天才與笨蛋,究竟有多遠?嗯,已經是笨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