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鐵盒打開時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裡麵整齊排列著幾十卷標注日期的膠片,“這是我導演第一部作品時用的剪輯廢片。”
古旋風屏住呼吸,那些拇指大小的膠片卷上標注著《迷霧追魂》的拍攝日期——1971年。
克林特隨意拿起一卷對著燈光:“看這個畫麵?原本是女主角的特寫,但我最後用了全景。有時候,舍棄比保留更需要勇氣。”
“這太珍貴了,”古旋風讚歎道。
老爺子笑了笑,又抽出一張皺巴巴的收據,“1966年,我在意大利拍《黃金三鏢客》,塞爾吉奧和製片人吵架後寫的和解協議——就寫在餐巾紙上。”
收據背麵確實有潦草的意大利文和兩個簽名。
古旋風小心翼翼的接過手,這可是很難得的展品,卻發現老爺子正凝視著窗外,陽光在那頭銀發上跳躍,像是給西部片英雄加的最後一道柔光。
“知道為什麼改變主意嗎?”克林特突然問,手指輕輕敲擊著蘇打水杯,“因為你說對了一件事——我不能隻是喝著蘇打水等死。”他轉過頭,眼神銳利如初,“電影是條長河,我們都在裡麵遊過,現在,該把接力棒交給你們這些年輕人了。”
古旋風感到眼眶發熱,他想起第一次看《荒野大鏢客》,那個披著鬥篷的孤獨槍手如何點燃了他的導演夢。
“我們會建起世界上最有紀念意義的電影博物館,”他鄭重承諾,“不僅展示明星光環,更要記錄每個為電影燃燒過生命的人。”
克林特點點頭,起身走向書櫃後的保險箱,轉動密碼鎖的聲音在安靜的書房裡格外清晰。
當他回來時,手裡拿著個用油布包裹的長條形物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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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他把東西遞給古旋風,“我導演第一部作品時用的場記板,上麵還有《迷霧追魂》第一場的標記。”
油布掀開,露出泛黃的木質板麵,上麵用鉛筆寫著scene1take1,字跡已經有些模糊。
古旋風的手指撫過那些凹痕,仿佛觸摸到了電影史的脈搏。
“這...這太貴重了,”
“沒事,小子。”克林特打斷他,“場記板的作用是什麼?告訴所有人開始了。”他舉起蘇打水杯,“現在,該你喊action了。”
古旋風拿起酒杯向老人致敬,兩隻杯子再次相碰,這次發出的聲響格外清亮。
陽光已經移到了書房門口,像是為這場對話拉下自然的幕布。
古旋風小心地包好場記板,突然想起什麼:“對了,下周有個記者見麵會?”
克林特立刻說,“如果你在vip室準備波本威士忌——無酒精的那種——也許我會考慮露個麵。”
古旋風微笑道:“成交,老牛仔。”
當他走向門口時,克林特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記住,小子,真正的博物館不在建築裡。”
他指了指心口,“是在這裡。隻要還有人記得,電影就永遠不會結束。”
古旋風轉身,看見老人站在《不可饒恕》海報前,現實與影像中的克林特在此刻重疊。
他突然明白了為什麼這個八十九歲的老牛仔仍是好萊塢的靈魂——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偉大的故事從不在乎結局,隻在乎講述的過程是否真實。
“下次帶威士忌來。”克林特最後說道,嘴角掛著狡黠的微笑,“上帝會原諒一個老牛仔偶爾的放縱。”
門關上時,古旋風聽見書房裡傳來留聲機的聲音——是《黃昏雙鏢客》的主題曲。
他站在台階上深吸一口氣,洛杉磯的陽光溫暖地照在懷中的場記板上。某個瞬間,他覺得自己仿佛也成了西部片裡的角色,正帶著珍貴的戰利品踏上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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