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做出這個決定的一瞬間,這片寶具世界就變了。
所有空間站的研究員全都放下了手頭的工作,對她圍追堵截。
“在空間站的生活不好嗎?”
“所有人都會羨慕你在這裡的生活。”
“這裡沒有反物質軍團,沒有豐饒孽物。”
“這裡是宇宙最安穩的樂土。”
星意識到所有人都在阻止她離開,她捂著耳朵落荒而逃。
可是研究員很多,他們察覺到了星抗拒的心理,又開始轉變策略。
“我們哪有攔著你?”
“有空聚個餐嗎?”
直到星來到一處不得不經過的道路,在那裡,十幾位研究員組成了一道人牆,他們卸下了偽裝。
“不要再前進了,無名客的未來隻有一片虛無和絕望。”
“你以為自己很特彆嗎?那些比你更優秀的無名客…”
“鐵爾南也好,凱勒貝克也罷,他們全都被黑暗的深空吞沒,再也沒有回來!”
聽到這句話的星冷靜了下來,她麵帶嘲諷看著攔住自己的人們:“所以,你們終於承認我是個無名客了?”
一句話找到了邏輯漏洞,所有人都不說話了。
星強硬地推開了擋在自己麵前的人:“彆擋路。”
她的麵前再無阻礙,所見之地皆是坦途。
她成功擺脫了攔著自己的人,一步一步走到了黑塔的奇物保管室之中。
她看到了玻璃展櫃之中斷裂的紅色劍刃,想起了那個英姿颯爽的姬子小姐。
又看到了灰黑色,象征著自由的風之翼。
她想起了薩菲爾,握了握拳:“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好好找她算賬不可。”
當務之急,還是找到離開這裡的辦法。
她一直向前走,直到走到了保管室的儘頭,她記得這個地方,是她出生的地方,原本這裡應該是黑塔存放星核的保管室。
可現在,處於星核位置的東西卻是個熟悉的球棒,它平平無奇,卻如此熟悉。
“好久不見了,老朋友。”體感時間過去了有好幾年了,星幾乎快忘記要如何戰鬥了。
但她不怕,因為她知道,隻要伸出手,握住這根球棒,她銀河球棒俠就會王者歸來。
就在她伸出手試圖握緊球棒的時候,音符小姐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即便拔起它意味著不幸的結局…你們這些人也會照做不誤嗎?”
星微微垂下頭,同一時間,saber也聽到了這樣的問題。
與沉默的星不同,saber沒有絲毫遲疑:“梅林也曾這麼警告過我。”
“所以,我為你們編織了一個個溫柔平和的夢境。這不正是你們內心渴求的東西嗎?”音符小姐不解她們的選擇。
saber閉上眼:“我確實想過,如果有另一個人拔出了選王之劍,也許他會比我做得更好。”
她的麵前有一個石墩,石墩上,她的武器,象征著身份的那把石中劍正插在其中。
“但對於那個曾經拔起石中劍的女孩來說,我無法責難她不自量力的心。
她隻是想像那位挑戰白龍的王一樣,試圖去拯救些什麼。”saber說完睜開眼,眼神之中透露著堅定,“如果還有下一次選擇的機會,我會告訴她…”
“希望這一回你能比過去的自己,做得更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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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以往的所有背叛者一樣,在覺悟的星和saber手中,即便是開啟了寶具的caster也討不到任何好。
她無力地跌坐在地,承認了自己的失敗:“嗬…身為背叛者,還真是個恰如其分的結局啊。”
“既然舞台曾讓你如此痛苦,為什麼在離開囚牢後,你又一次選擇留在了匹諾康尼的舞台上?”知更鳥知道這其中有內情,但她不理解,caster真的就那樣一頭撞進了薩菲爾的圈套之中。
即便對方已經消失了,她還是堅持做著之前被安排的事。
音符小姐微微抬頭,看著自己的禦主,她微微搖頭:“我還記得每當我唱歌時,粗魯的囚犯就會安靜下來,哭鬨的孩子們停止啜泣開始微笑。因為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即便在鐵牢裡,我們仍然感覺自己是自由的。
可匹諾康尼變了,這麼多琥珀紀過去後,它變得陌生了。而我被這個新生的牢籠鎖住了。
夠了,現在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背叛禦主的從者沒有存在的資格!”
她的眼裡一片灰敗死寂,再一次,依舊是這樣不體麵的結局,宛如命中注定。
主從雙方對視著,心中一同響起的是薩菲爾的聲音:“期待一個資本家的善意是最愚蠢的,但我們依舊可以將希望交給人性,善良者自然強大,caster的救贖之道,就在其中。”
caster的救贖之道…知更鳥抬手看著自己的手背,那裡,猩紅色的令咒依舊存在,從未消失。
她也好,caster也好,其實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拋棄對方。
也好,現在剛好可以利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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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更鳥深吸一口氣,舉起印有令咒的那隻手:“既然如此,那我如你所願。”她宣誓:“我以第一劃令咒下令。阿斯娜,我代表匹諾康尼歸還你的名字。
即使他們將你的名字注冊成了商標,奪走了你的一切,你也絕非一文不名的失敗者。”
聽到知更鳥的宣誓,caster,不,應該叫她真正的名字:阿斯娜。
阿斯娜顯然是難以置信的,她心中充斥起各種各樣複雜的情緒,激動、愧疚、傷感又惆悵。
“抬起頭來,鳶尾花之母!”知更鳥表情嚴肅,語氣強硬,“我以第二劃令咒下令,歸還你身為英靈的證明。
因為你的逝去,歌者和藝人們開始懂得為自己從商人手中爭取自由和尊嚴。你絕不是什麼籍籍無名的影子,你是匹諾康尼五大家係中鳶尾花一支的創始者。
正因如此,你才會借用那個名字,不是嗎?由你的學生和朋友,梅芙恩和鐘表匠共同創造的形象——在美夢小鎮中自由歌唱的音符小姐。”
“請不要再說下去了…”阿斯娜試圖阻止,這些過去的事情,明明都是她作為失敗者的證明,為何卻成了自己的功績?
知更鳥不理她,一口氣用完了所有的令咒:“我以第三劃令咒下令,作為舞台上的後輩,我歸還您生為人的自由。”
三道令咒全部消散,加持在阿斯娜身上的枷鎖也寸寸崩裂,讓她感受到了鬆快。
“從今往後,鳶尾花之母,您不再受任何人的擺布,隻為自己起舞。”知更鳥的聲音很輕,宛如低聲呢喃,“這場鬨劇就要結束了,但在那之前——我希望您能走出大劇院,親眼看看那些藝者,無論曾有多少詆毀,在他們眼中,你是一位英雄。”
克勞克影視樂園的劇場舞台上,年老的皮皮西人搖晃著手中的高腳杯,品了一口酒後輕輕將其置於桌邊,然後整個身體都靠坐在了椅背上。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了。”他喃喃自語,在桌上留下了一份文件,隨後起身,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原地隻剩下了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以及他用來喝酒的高腳杯、留下的文件,還有一個最為關鍵的道具:引發這場聖杯戰爭的那個聖杯。
他的barsarker早就出局了,繼續留在這裡麵對那些被打出真火的禦主從者?
他一個老頭子可不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他留下這些東西就去了流夢礁,去了那個米哈伊爾在生命結束之前靜坐的大平台上。
剩下的事,他已經不在意了,現在,對他來說就隻剩下了最後一件事,這場鬨劇就圓滿落幕了。
麵對著那吞噬一切的憶質黑洞,他陷入了長久的回憶。
不知過去多久,他似有所感地輕聲歎息:“聖杯…碎了啊,可惜。人們追逐它,為它戰鬥,為它奉獻,為它生死,就像是…我們的匹諾康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