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塔境內,鏡璧山區域的一處不起眼的營地,一隊愚人眾先遣隊正在巡邏。
一名債務處理人停下腳步,東張西望著。
與他一道的火銃遊擊兵見狀也停了下來,有些不解:“怎麼了,科斯特利茨基?是發現什麼了嗎?”
“沒,隻是突然覺得有點冷…這種感覺就好像被毒蛇盯上…瓦西裡…”被叫做科斯特利茨基的債務處理人突然壓低了嗓門,小聲道,“你的五點鐘方向,朝上四十五度,開一槍。”
火銃遊擊兵瓦西裡聞言二話不說,以最快的速度朝著那個方位打了一槍。
他雖然什麼都沒見到,但長久以來的配合還是讓他無條件相信隊友。
槍響,聲音傳出去很遠,森林裡鳥獸四散而逃。
瓦西裡微微蹙眉:“沒打中。是個高手。”
“或許不止一個。”科斯特利茨基取出自己的武器,隨時準備遁入陰影。
他分明感覺到有好幾個人過來了,卻找不到對方的身影,這讓他有些緊張的同時,心底開始升騰起了勝負欲。
他要把對方揪出來,然後打敗。
看到同僚似乎準備不顧一切動手,瓦西裡伸手攔在了他的麵前。
迎著對方不解的眼神,瓦西裡解釋道:“如今我們不適合戀戰,將情況上報給隊長才是最合適的解決辦法,彆忘了隊長的吩咐,‘那個人’最近就要過來了。”
話音落下,密林間傳來一聲嗤笑,隨後勁風襲來,瓦西裡眼神一凜,舉起火銃格擋住襲來的暗器,卻發現居然隻是一塊小石頭。
“誰在那裡!”瓦西裡疾聲嗬斥,瞬間展開了元素護盾,以保護自己的安全。
科斯特利茨基也是第一時間就隱匿了身形,隨時準備突襲。
二人眉頭緊鎖,這邊一般不會有人接近,平日裡的巡邏任務不算繁重,所以隊伍配置也不合理。
按理說,債務處理人與遊擊兵的組合是不合適的,因為二人都是進攻向的先遣隊員,沒有防禦類的隊員吸引火力,他們很可能會被擊破。
到時候丟了命事小,留下安全隱患來不及傳遞消息給隊長就要出大問題了。
下一秒,濃鬱到幾乎化不開的水元素開始彙聚,形成了龐大的水球,朝著瓦西裡兜頭砸了下來,這是要破開他的元素護盾。
瓦西裡察覺到了對方的想法,臉色開始變得難看起來,對方已經出招了,自己卻連對方的影子都沒捕捉到,這是非常嚴重的失誤。
可他沒有辦法,無論是債務處理人還是火銃遊擊兵都是火元素精通的戰鬥員,遇上擅長水元素的敵人可以說是被天克了。
瓦西裡當下便做出了選擇:“你立刻回去告訴隊長有敵襲,我拖住他!”
雖不甘心,但科斯特利茨基心裡明白,這是最合適的方法,畢竟他身為債務處理人,是會潛行的,敵人一般很難捕捉到他的身形,由他傳遞情報,成功率很大。
而且火銃遊擊兵具備元素護盾,按理說是比債務處理人能扛的,由瓦西裡留下拖延更合適。
隻是這一次,瓦西裡獨自一人麵對這樣的未知敵人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科斯特利茨基深吸一口氣,頭也不回地離開,去傳遞情報了。
隻可惜,他們的決策雖然沒問題,但也要看遇到的對手是誰。
科斯特利茨基還沒走出幾步,迎麵就受到一記橫踢,他慌忙格擋,防住了攻擊卻也因此暴露了身形。
現身的是一名黑袍青年男人,他相貌平平,眼中是沸騰的戰意,一言不發就和科斯特利茨基打了起來。
科斯特利茨基一顆心緩緩沉了下去,因為對方的實力絲毫不弱於自己,再這麼拖下去,不管是他還是瓦西裡都將被殺掉,這是作為隊長的精銳部下所不能接受的。
心有顧慮,實力也就難以徹底發揮了,轉眼間幾十回合過去,科斯特利茨基徹底落入了下風,沒一會兒就被抓住了一個破綻,一柄泛著冷芒的匕首被架在了他的脖頸上。
男人臉上掛著玩味的笑:“勝負已分。”
同一時間,瓦西裡也終於找到了襲擊自己的人,隻是在找到對方的時候,他身上的火元素護盾終於支撐不住,破裂了,而他自己也因此被眩暈在原地,徹底失去了反抗的力氣。
雖然打輸了,但瓦西裡心情倒是輕鬆了不少,從眩暈中恢複過來,看著俏然立於自己麵前的女子,他笑罵起來:“你有病啊!艾達,不會好好打招呼是吧?”
襲擊他們二人的赫然就是薩菲爾手底下的兩名得力乾將:艾達與沙普洛。
被瓦西裡這麼一罵,艾達也不生氣,笑吟吟道:“暗牧大人讓我們給你們來點小測驗,隊長同意了的,這不能怪我。”
“操,嚇死你爹我了。”瓦西裡一屁股坐在地上,雖不甘心,但技不如人隻能認了,可嘴上那是吃不了一點虧的。
雖是普通的愚人眾士兵,但因為他們是隊長的部下,平日裡自持身份,那必須是高人一等的。
也就麵對各方麵素質都不弱於自己的同僚時,他們才會收起那份驕傲,那份屬於精銳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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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璧山高處,煙謎主部落西側的山崖之巔,高大的執行官男子將下方發生的一切儘收眼底,一言不發。
他的身旁,身材嬌小的少女背著雙手一臉笑意,感受到身旁男人身上不自覺泛出的冷意,她開口道:“屬性被克製了,輸了也不算什麼。”
“我不覺得失敗是一件恥辱的事,隻是他們太過鬆懈,是隊伍配置從一開始就出現了失誤,這才是不該發生的事。”男子評價道。
說完,他搖了搖頭:“該給他們一些緊迫感了,來到納塔之後,對深淵的討伐行動他們高歌猛進,從未失手,這養成了他們驕傲自大的心態,很危險。
你的這番敲打來得十分及時,剛好可以給他們緊緊弦。”
“不怪我的人不給你留麵子?”少女故作驚訝問道。
聽到他的話,男人扭過頭,漆黑的麵龐下眸光銳利:“阿芙羅拉,你在侮辱我作為一名戰士的覺悟還是在侮辱我作為一位領導者的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