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斯洛渾身繃得很緊,從後頸至脊背的弧度都剛好貼合在錦辰懷裡,再多餘的空隙也沒有了。
可彌補不了心裡的空洞,仿佛漏了風的口子,隻要有一丁點風吹草動都足夠讓他心生不安。
錦辰和彆人交彙的眼神,說話時的態度,都會讓溫斯洛不開心。
哥哥每天隻能看見自己就好。
為什麼不這樣呢。
他們從前不就是如此嗎。
溫斯洛抬起頭看著錦辰,眼睛裡泛著濕潤,輕描淡寫掀過關於聽不聽話的話題。
“哥哥,我好疼。”溫斯洛啞著嗓音撒嬌。
錦辰見狀立刻提議:“那以後都不打拳,這太危險,我看著也心疼。”
溫斯洛卻瞪著他,“我不要聽這個。”
不是這句話,不該是這個語氣。
惴惴不安終究化作洶湧的怨恨,他心裡像是被毒蛇纏繞,猛地推開錦辰,又按著肩膀往擂台角落推。
沒有人敢擅闖過來。
“你為什麼還和彆人說話,為什麼注意力不在我身上,你……你是不是,還想離開我。”
“我對你來說根本就不重要!”
溫斯洛激動到說話時牙齒都顫抖,不受控製地咬到了舌尖肉,痛感尖銳傳來。
不安又絕望。
“不,乖寶……”
錦辰心疼摟住他,低聲安撫:“你先冷靜一下,聽哥哥解釋。”
“我沒法冷靜。”
溫斯洛額前有細密冷寒冒出,像個惶惶不安的怨鬼,需要拚命汲取安全感。
冰涼手指強硬覆在錦辰的脖頸上,顫抖感受他的脈搏心跳,竟然緩緩收緊。
“你不在乎我……”
溫斯洛的眼下泛起潮紅,聲音也顫抖,仿佛在說這世上最戳人心的怨毒話,中傷聽者,也讓自己的心流出鮮血淋漓。
“你要是在乎我,就不會離開……不會丟下我,我恨你…我恨你……”
錦辰卻分明從溫斯洛濕潤的眼睛裡,看出滿溢到快要堅持不住的脆弱。
喉嚨被緊緊扼住的滋味並不好受。
錦辰嘖了聲,隻覺得這小孩簡直要把心紮穿了才算完。
他猛地站直,反身把溫斯洛壓在牆上,掌心強硬抬起下頜,骨節分明的手指勒出凹下的印。
溫斯洛呼吸刹那收緊,被迫仰頭,脖頸弧度顯得有些脆弱。
錦辰唇邊溢出帶著幾分苦澀的笑,語氣危險。
“你恨我?”
溫斯洛眼眶滾燙,梗著不說話。
錦辰:“我問雲然,是誰把你的手臂弄成這樣,好有仇報仇。”
“除你之外,我又什麼時候在意過彆人?”
“不想聽我消失的原因,又恨我丟下你五年,溫小洛,你越來越能耐了啊。”
溫斯洛眼尾瞥見錦辰脖子上被自己掐出來的紅印,心被狠狠地撕了數片,眼睫因強忍而發抖。
他突然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