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又一行小字浮現：不知廉恥。
而在淩虛真人背後的青石板上，同樣被劍氣精準地刻下三個大字：老不羞！
全場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固在那兩行劍氣刻出的字上。
柳清城的哭聲戛然而止，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瞪大眼睛看著身後石板上那刺眼的兩行字，臉上血色瞬間褪儘，羞憤欲絕。
淩虛真人安撫的動作也僵住了，難以置信地轉過頭看向自己後背，老臉一陣青一陣白。
柳清城哭得比剛才更凶更委屈了，指著那把辰劍，泣不成聲，“師尊，是二師兄的劍，它……”
話音未落，反應過來的淩虛真人猛地抽身，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對弟子如此親密。
簡直不合師徒之禮。
更奇怪的是，他竟想不起自己為何會如此失態，此刻回想起來，竟有些不合常理的洶湧。
於是柳清城再次啪嘰摔在地上，鼻子著地。
柳清城：“……”
【檢測到反派黑化值5，累計54！】
最先打破這詭異寂靜的是大師兄雲澈。
他欣喜，目光灼灼地盯著謝青墨腰間那柄辰劍，“青墨，你的劍生出靈性了！”
正哭得傷心的柳清城都忘了抽噎，看向那柄古樸長劍。
劍生靈智，極其罕見之事！
意味著這柄劍已脫胎換骨，擁有無限潛力。
淩虛真人也是一震，瞬間將方才的尷尬和怒氣拋到九霄雲外，眼中爆發出驚喜的光芒，語氣是毫不掩飾的欣慰。
“劍生靈智！好、好！青墨，你自身修為可有精進？”
謝青墨迎著師尊的目光，神色平靜，“回稟師尊，弟子已至金丹中期，離晉升後期，隻差半步之遙。”
淩虛真人更是喜上眉梢，連道三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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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二弟子天賦本就絕佳，隻是性情過於孤冷。
如今不僅本命劍誕生靈智，自身修為更是突飛猛進。
他仿佛又看到了當年那個鋒芒畢露，讓全宗門上下都無比看好的少年劍修。
“好啊！”淩虛真人捋須大笑，隨即又好奇追問，“你這段時日避居後山，竟有如此進境？是得了什麼機緣，還是悟到了什麼關竅？”
謝青墨薄唇微啟，剛要開口，錦辰那帶著點懶散狡黠的聲音就在識海裡響了起來。
“謝青墨，跟我學。低頭，沉默，歎氣，然後說……”
謝青墨微不可察地頓了下，隨即依言垂下眼簾，沉默了片刻，才發出極輕的歎息。
他抬起頭，目光掠過神色各異的同門，最終落在淩虛真人臉上，聲音低沉，帶著看透世事的疲憊。
“機緣……談不上，不過是……看透了些人心，明白了些道理。”
他沒有否認劍生靈智的說法。
錦辰的存在，遲早要讓師門知曉，與其藏著掖著，不如借此機會讓他們慢慢適應。
這話語中的蒼涼和隱隱的失望，任誰都能聽得出來。
雲澈幾人心中一震，有些慌張，像是能預感日後隻會和謝青墨漸行漸遠。
淩虛真人看著眼前這個越發清冷孤絕的二弟子，想起他避居後山的原因，想起自己這段時日因偏寵柳清城而對他的忽視，遲來的愧疚湧了上來。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終隻化作複雜的歎息，“青墨……是為師……”
“師尊！”柳清城見師尊的注意力完全被謝青墨吸引，甚至流露出愧疚，心中警鈴大作，立刻又擠出眼淚，可憐巴巴地想去拉淩虛真人的袖子，試圖喚回他的憐惜。
恰在此時，一道傳音符破空而來，懸停在淩虛真人麵前，是宗主急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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