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蘭溫立刻站起身,試圖讓自己的氣勢不落下風,但消瘦的身形在寬大的祭司服裡顯得有些空蕩。
塞繆爾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唇角緩緩勾起,“你怎麼回來了?”
布蘭溫心中一緊,連忙開口,“我……我要見父神!乞求祂的原諒!我是純係光明魔法師,父神一定會原諒我的!”
他試圖用這個身份增加籌碼。
“噢?”塞繆爾輕輕應了一聲,尾音拖長。
塞繆爾向前走了兩步,陰影籠罩下來。
他看布蘭溫幾秒,眼尾透出幾分陰鬱的冰冷。
“你屢次陷害我於死地,”塞繆爾的聲音很輕,卻帶著刺骨的寒意,“還想……覬覦我的父神?”
布蘭溫渾身一僵,“你什麼意思?!”
塞繆爾歪了下頭,動作竟有些聖潔的殘忍。
“布蘭溫,你該感謝我,讓你這麼……體麵的死去。”
他指尖微動,黑暗魔力無聲無息,沒入了布蘭溫的心臟。
如同澤菲羅斯那樣的死法。
布蘭溫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儘,眼珠瞪大,充滿了極致的驚駭,喉嚨裡隻來得及發出短促驚呼。
他直挺挺地站著,幾秒後,身體才像斷了線的木偶,轟然倒地。
那身嶄新的潔白祭司服,依舊一塵不染。
塞繆爾麵無表情地看著地上的屍體,伸出手,旁邊的侍從立刻恭敬地遞上乾淨柔軟的白色手帕。
塞繆爾慢條斯理地,一根一根擦乾淨自己的手指,然後將帕子丟在布蘭溫身上。
“收拾乾淨,”他的聲音恢複了平日的清越,聽不出絲毫波瀾。
“彆臟了這裡。晚上父神會過來。”
“是,大人。”侍從們立刻應聲,動作麻利而無聲。
——
夜色溫柔地籠罩著神殿。
錦辰的身影出現在露台時,塞繆爾立刻撲進他懷裡,臉頰蹭著他的頸窩。
“父神,”他聲音帶著點慵懶的滿足,“我把布蘭溫殺了。”
【檢測到反派黑化值8,累計0!】
錦辰摟著他,聞言隨意地嗯了聲,“我還以為他早就死了。”
難怪最後一點黑化值降不下來。
塞繆爾在他懷裡皺了下鼻子,“我很壞的,不想讓他那麼好過。”
“本來這麼久了,我都忘了還有這麼個人。是他今天自己非要回來的。”
錦辰低頭,溫熱的手指抬起塞繆爾的下巴,目光細細描摹他的眉眼,隻關心一件事。
“那他有沒有為難你?”
塞繆爾心頭一暖,搖搖頭,主動湊上去,柔軟的唇瓣印在錦辰的唇角,輕輕咬了一下,“沒有。”
錦辰這才放心,低頭親回去,吻得溫柔又纏綿。
片刻後,他攬著塞繆爾在窗邊坐下,“按照聖城的規矩,你繼位兩年,是不是該啟程遊曆大陸了?”
塞繆爾靠在他肩頭,“是的。”隨即,他環住錦辰的腰,仰起臉,“父神陪我一起,好不好?”
錦辰低頭,吻了吻他的額發,“當然。”
——
幾年時光在車輪聲中悄然滑過。
對於至高主教而言,這本該是辛勞的職責履行,但對塞繆爾來說,卻成了一場隻有他和父神的漫長蜜月。
沒有繁冗的儀仗,沒有刻板的行程,他常常隻帶著少數隨從,甚至有時悄然離開車隊,就和父神像最普通的愛侶一樣,漫步在陌生的國度。
在一個陽光懶洋洋的午後。
塞繆爾擺脫了馬車和騎士團,和錦辰漫步在邊境小國喧鬨的集市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