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器行的櫥窗裡麵擺放著各色玉飾。
錦辰挑挑揀揀，視線最終停留在櫃台深處，是兩枚青白色的雙魚玉佩，雕工不算頂級精細，但魚形圓潤流暢，線條古樸。
且，兩枚玉佩的邊緣可以嚴絲合縫地嵌合，成為完整的一體。
“這個拿出來看看。”錦辰說。
店主是個頭發花白的老者，笑眯眯地取出玉佩放在絨布上。
錦辰拿起其中一枚，觸手溫潤細膩。
他在意識裡問黎遲：“小遲，喜歡嗎？”
黎遲的意識立刻活躍起來，乖巧又依賴。
“喜歡，它們可以拚在一起！”
錦辰嘴角微揚，沒再多看，付了錢。
他將玉佩用細細的紅繩仔細穿好，紅繩掛在脖子上，溫潤的玉墜貼著鎖骨下方的皮膚，很快被體溫焐熱。
另一枚玉佩被收進貼身的口袋裡，信念稍動，就進了空間。
錦辰又買了些小吃，拎著東西往回走，剛拐過街角，眼角的餘光捕捉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這次藍山可半點沒有上前搭訕的勇氣。
他縮在巷口賣竹編的小攤後麵，隻探出半個腦袋，緊張兮兮地盯著，確認錦辰走遠了才鬆了口氣，趕緊從褲兜裡掏出手機，飛快地撥了個號碼。
電話一接通，他就壓著嗓子，“林女士嗎？我把剩下的錢退給你吧！這活兒我真乾不了！”
“你兒子也太凶了，他還說有個比他更凶的男朋友！雖然我沒見著吧，但光聽那語氣就夠嚇死人的！”
“反正我不繼續幫你盯著了，你們外地人的錢真難賺！”
電話那頭的林婉顯然沒料到是這個開場，愣了好幾秒才抓住關鍵點。
“男朋友，你說……我兒子親口承認，他有男朋友？”
藍山，“對啊，他自己說的！”
“男朋友……”
林婉的腦子一片混亂。
她可從來沒聽說過兒子有什麼男朋友！
林婉慌亂地掛斷電話，又把隔壁的問周碩叫過來問，問黎遲有沒有談男朋友，
周碩否認，說沒有，又說，“會不會小遲之前和黎冬來提到過的哥哥，就是這個男朋友。”
“這麼說小遲他還是……有精神分裂症。”
另一邊。
藍山看著被匆匆掛斷的手機，沒忍住罵了句，“一屋子神人。”
他把手機塞回兜裡，剛想溜走，肩膀卻猛地一沉。
藍山渾身一僵，驚恐扭頭。
剛才明明已經走遠的少年，不知何時竟悄無聲息地站在了他身後。
錦辰伸手，掌心向上，“手機給我。”
藍山：“……”
完了。
“這可是大街上，你難道敢當街搶手機？”
錦辰看著他色厲內荏的樣子，“你可以試試。”
藍山剛想後退，卻覺得被少年輕飄飄按住的肩膀，像是有半座山壓在上麵，彆說後退，就連動彈一下都覺得渾身劇痛。
他哪裡還敢嘴硬，慌忙用還能動的那隻手掏出手機，哆哆嗦嗦地遞過去，“給你！…我沒做壞事啊！是你媽媽！”
“她從約拍平台上找到我，說你有精神類的疾病，不放心你一個人出來，給了我錢，讓我時刻盯著你，隨時彙報你的情況。”
錦辰接過手機，指尖在屏幕上滑動幾下，迅速翻看了通話記錄和最近的聯係人。
果然是林婉的號碼。
他眼神沉了下去，“你都跟她說了什麼？”
藍山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腦兒全說了出來。
他越說，錦辰的臉色就越沉。
這麼一來，林婉恐怕會徹底坐實黎遲有人格分裂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