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鮑九陽開車出了花海市,在下午兩點多鐘的時候,到了花海市的一個外埠縣,七拐八繞進了一個小區,在一家便利店門口停了下來。
“這戶人家姓李,是李長青的父母,老兩口子就那麼一個兒子,結果,死了。去幫我們買盒煙吧,順便,問些你想問的。”
林平微笑道。
趙赤峰沉默著下車而去。
鮑九陽又叫住了他,給了他另外一袋錢,還是十萬塊。
趙赤峰抱著錢袋下了車子,走進了便利店裡。
一個多小時以後,趙赤峰幾乎是逃出來的,而便利店裡的老兩口都追了出來,拿著那個錢袋,嘴裡喊道,“小夥子,不行不行,這錢我們不能要。我們謝謝你能來看我們,但這錢我們真的不能要……”
然後,趙赤峰上了車子,後視鏡望過去,就看見,老兩口子追不上了,卻兀自在那裡揮手,老太太掩麵而泣。
趙赤峰萎縮在車座裡,繼續一言不發。
車子繼續向前跑,這一次,跑到了更偏遠的一個外埠縣,在一家包子鋪前停了下來。
“這家店,就是馬悅的兒子開的。餓了,我們去吃包子。”
林平伸了個懶腰道。
隨後,又遞給了趙赤峰一袋子錢。
趙赤峰抱著錢跟著兩個人下了車,心情卻是愈發沉重。
在包子店裡吃完了包子,林平和鮑九陽兩個人又回到車子裡去等,至於趙赤峰,已經去了後廚,找到了馬悅的兒子馬欣然。
好久,趙赤峰出來了,重新坐上了車子,臉色沉重得如同將要壓破天空的鉛雲。
林平和鮑九陽依舊不說話,車子則駛回去了火焰山。
夜色中,望著遠處連綿起伏的山脈線,趙赤峰沉默了好久好久之後,才終於開口道,“他們全都是那三個人的家人。”
“然後呢?”
林平微笑問道。
“吳響的女兒當年得了白血病,隻能進行骨髓移植,可是他沒有錢,王家找到了骨髓,也找到了他,條件就是,去劫殺我的父母,換骨髓。”
趙赤峰麵無表情地道。
“哦,那李長青呢?”
林平再次問道。
“當年李長青好賭成性,欠了王家地下賭場巨響賭債,賭場抓了他的父母逼他還債。
沒辦法,他隻能答應去劫殺我的父母,算是替還債了。”
趙赤峰眼神痛苦了起來。
“馬悅呢?”
林平叼起枝煙來,轉頭又問道。
“他兒子跟人打架,失手誤傷,不應該判死罪卻判了死刑,王家手眼通天,跟社安會關係良好,能撈人出來。
馬悅鋌而走險,答應王家去劫殺我的父母,救出了他兒子。”
趙赤峰道。
“你打探得很詳細。”
林平淡淡地道。
“為什麼?倒底這是為什麼?為什麼這個世界要如此殘酷?!”
趙赤峰死死地握著拳,指節都已經發白起來。
“因為這個世界在光明的背麵很肮臟,很黑暗!
而這個世界上的人心,是最禁不起試探的!”
林平感慨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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