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理論上是可行的。”吳順佳對毛軒逸說道,“隻要提前設置好引爆的時間,到時候炸藥被引爆。”
“隻不過,定時炸藥的體積比較小,造成的爆炸威力不足以對輪船這樣的龐然大物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他拿起煙卷,貪婪的嗅了嗅,說道。
房間裡有爆炸物,抽煙是嚴禁的,他便不時的嗅煙葉來緩解煙癮。
“這個可以解決。”毛軒逸說道,“我們和處座都討論過了,可以將大量炸藥先偷偷運上船,定時炸藥的目的是爆炸的同時引爆那些炸藥。”
“可行。”吳順佳想了想,點點頭。
“太好了。”毛軒逸高興說道。
吳順佳是特情處的炸彈專家,得到吳順佳的認可,此次行動才算是真正有了成功的可能性。
“有一個問題。”吳順佳說道,“定時裝置隻能使用鬨鐘,鬨鐘走字是有聲音的,雖然我可以儘量改製,讓聲音降低,但是做不到無聲,這就意味著有可能引起敵人的注意。”
……
“你能做到聲音多低?”毛軒逸問道。
吳順佳沒有回答,他拉開抽屜,取出一個改造好的鬨鐘,遞給了毛軒逸。
毛軒逸拿過去聽,鬨鐘走字的聲音確實是很低了,不過,在安靜的環境裡,確實依然還能夠引起注意的。
“那就隻能儘量將定時炸藥安放在聲音較為嘈雜的位置。”毛軒逸想了想,說道。
輪船上聲音嘈雜,他不認為這是一個太大的問題。
“船上的情況你最清楚,你認為沒問題就行。”吳順佳點了點頭。
說著,他歎了口氣。
“我聽說盟軍那邊已經在使用電雷管的爆炸裝置了,我沒有見過,也嘗試研究,隻可惜暫時沒有成功。”吳順佳說道。
“電雷管爆炸裝置?”毛軒逸來了興趣,問道。
“是的。”吳順佳點點頭。
“我記住了。”毛軒逸說道,“我會和處座提的,也會向重慶彙報,盟軍有的,我們也應該能搞到,要是真的有這種神奇的爆炸裝置,以後搞爆炸就太方便了。”
“能搞到就太好不過了。”吳順佳也高興說道。
“兩天後就要將定時炸藥運上船。”毛軒逸說道,“所以,最遲明天晚上我要拿到。”
“沒問題。”吳順佳點點頭,“都是熟活,隻不過這次要求做的更加精細一些,時間上來得及的。”
……
魯同輝有些苦惱。
他本以為投靠了日本人,可以發大財,過上吃香的喝辣的的好日子。
隻是,現在的情況與他所設想的不太一樣。
一直沒有能夠發現毛軒逸,日本人沒有苛待他,但是,也沒有太過優待他。
而且,他就被困在了上海,每天就是在街上閒逛,看看能不能碰運氣發現毛軒逸。
大上海是好,是銷金窟,但是,這隻屬於有錢人,日本人給他的經費,隻夠他維持普通的生活,想要在大上海舒舒服服的享受,這是不可能的。
毛軒逸啊,毛軒逸,都是鄉黨,你就早些出現,幫我過上好日子啊。
……
魯同輝歎了口氣。
煩悶的他,近來總是買醉。
這一日,他手中拎著一瓶酒,垂頭喪氣的回家。
這又晃蕩了一天,依然一無所獲。
也就在這個時候,魯同輝揉了揉眼睛,他看到一個騎著洋車子的人停在了一個日雜店門口。
路燈昏黃,但是,他依稀感覺那人的側臉有些像毛軒逸。
魯同輝咽了口唾沫,深呼吸一口氣。
他躡手躡腳的靠近日雜店。
躲在了角落,他睜大了眼睛去看。
那人是去日雜店打電話的,打電話的時候這人扭頭,正好可以看見正臉。
沒錯!
是毛軒逸!
沒錯!
魯同輝隻覺得祖宗保佑,這樣大海撈針的在大上海找一個人,竟然真的被自己碰到了,祖宗保佑,這潑天的運氣降臨到自己的身上了。
看著毛軒逸打完電話,付了錢,騎著洋車子離開。
他有心要跟上去,終究沒有那個膽量。
毛軒逸是軍統大名鼎鼎的殺手,自己跟上去弄不好會有危險。
魯同輝摸出懷表,他記住了現在的時間,又記下了日雜店的招牌,隨後急匆匆離去。
……
特高課。
一輛小汽車疾馳進了院子,一個急刹車,荒尾知洋下了車。
吉村真八迎了上去。
“魯同輝看到了毛軒逸?這次沒有看錯吧?”他問道。
“魯同輝詛咒發誓,這次他看的非常準確,正是毛軒逸。”吉村真八說道,他的語氣也是振奮的。
“帶他來見我。”荒尾知洋說道。
“哈衣。”
……
課長辦公室。
“確定是毛軒逸?”荒尾知洋問道。
“報告課長太君。”魯同輝說道,“正是毛軒逸,我看到正臉了,就是他,沒錯。”
“地點。”荒尾知洋說道。
“貝當區的林克頓大街,興福日雜店。”魯同輝說道,“毛軒逸當時騎著洋車子,他找到日雜店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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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電話?”荒尾知洋精神為之一振,儘管魯同輝沒有跟蹤毛軒逸,失去了此人的行蹤,但是,打電話這件事本身就是非常有價值的線索。
“是的。”魯同輝說道。
“打電話的時間。”荒尾知洋問道。
“晚上九點一刻。”魯同輝說道。
“吉村真八。”荒尾知洋轉頭看向吉村真八,“去核實,去查,我要知道電話是打到哪裡的,打電話用時多久,問問日雜店掌櫃,可有聽到隻言片語。”
“哈衣。”
……
翌日。
吉村真八向荒尾知洋彙報情況。
“興福日雜店的掌櫃供述,毛軒逸確實在他那裡打電話。”吉村真八說道,“不過,毛軒逸多買了一包煙,讓掌櫃避開了,他沒有聽到打電話的內容。”
“這個掌櫃有可疑嗎?”荒尾知洋問道。
“目前來看,就是一個普通的日雜店掌櫃,沒有可疑。”吉村真八說道,“不過,我已經安排人盯著日雜店了,如果有問題,必然會被發現。”
……
“說一說電話。”荒尾知洋說道。
“通過電報局那邊查實,這個電話是打到台拉斯脫路的。”吉村真八說道,“我去現場偵查了,那同樣是一個日雜店。”
“根據打探的情況,日雜店掌櫃的是說,是有一個人在他那裡等電話。”吉村真八說道。
荒尾知洋皺起眉頭,他本以為貝當區的那個電話會打到特情處的某個秘密據點的,如此便可以順藤摸瓜,沒想到竟然是打給日雜店的。
“還真是足夠謹慎啊。”荒尾知洋沉聲道,“不愧是能夠一直存在這麼久的上海特情處,他們做事的謹慎程度,遠不是其他軍統可以相比的。”
“台拉斯脫路那邊的日雜店掌櫃,對於等接電話的人有印象沒有?”荒尾知洋問道。
“根據掌櫃所說,那個人他確實是在附近見過幾麵。”吉村真八說道,“那人還在他的店裡買過一次香煙。”
“這麼說,這個人的落腳點就在台拉斯脫路附近,甚至可能就在台拉斯脫路。”荒尾知洋神情一震。
“屬下也是這麼認為的。”吉村真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