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劉照江的爹劉墨是赤門軍統帥,振武營還是劉墨一手建成的。
老者他們回來後,老者將手裡的飯盒放到夏昭衣跟前的長案桌上。
沈冽起身道:“前輩。”
老者深深看了他一眼,再朝夏昭衣看去。
夏昭衣單手托腮,眼眸乾淨明潔,笑意裡含有一絲俏皮狡黠。
老者看回沈冽:“不必去廚院了,我多帶了一份飯。”
沈冽有些意外,恭敬道:“謝謝前輩。”
夏昭衣起身:“飯菜的油煙味不好散,我和沈冽去外間吃。”
老者皺眉:“你會冷,不必去外間。”
夏昭衣拎起飯盒:“吃飯會生熱意,無妨的,謝謝師父帶飯。”
說完,她看向沈冽:“我們走吧。”
沈冽衝老者作辭,隨她離開。
澹仙舟和袁暮雪打從進來後,一雙眼睛便沒離開過沈冽身上。
待這對年輕男女出去,澹仙舟收回視線,驚豔說道:“這便是沈冽?果真俊美清新,美而不失英朗,蘭芝之秀,雪山之玉,湖光之美,星辰之璨呐!莫怪顧星海在我跟前誇成這般,瞧袁守墓這老頑固,他的眼睛也看直了!”
袁暮雪一惱:“滾,扯我作甚!”
澹仙舟樂道:“你且說他貌美否?”
袁暮雪看了老者一眼:“能入離嶺師門之眼,已是人間最大認可,我說什麼,不重要。”
說罷,袁暮雪回去坐下。
吃完飯,沈冽進來同三個年長老人告辭。
夏昭衣回來繼續陪他們說話。
因是新年,晚上依然備宴。
昨日沒喝上酒的那批士兵們,今日來喝。
夏昭衣擔心還沒回來的二哥,好在酒宴快結束時,他終於趕回,但沒現身,隻令人過來同她說一聲,免得她擔心。
等酒宴結束,夏昭衣和沈冽去找夏昭學,夏昭學已經睡了。
門前的親隨說,他沐浴過後簡單吃了東西便累至睡著。
問起今日他們離開後的發現,親隨道:“我們去附近村莊的村民那打聽,終於有人稱,他們見到過幾個外來麵孔,其中一人帶有幾條大黑狗。丁副將說,那人正是他要找的人,叫翀門恒。但我們在那周圍找了又找,問了很多村民,再無線索,這才回來。”
夏昭衣沉聲道:“翀門恒竟到了慶吉關內。”
沈冽問:“你要去告訴你師父嗎?”
夏昭衣點頭:“你先去休息,我去找師父他們,明日你還有很多事要忙,不必陪我去。”
沈冽張了張口,欲言又止,最後作罷。
倒無重要的事,單覺得不想分開。
這股依賴一起,心門都似繽紛,柔軟輕盈,百花競放,正月的寒冬像去了四月的春暖。
但他心底又深知,這種情緒於她將成負擔。
二人分開,沈冽未回她的臥房。
在她門前要推門時,他指骨分明的手指停頓在空中。
思及落在被褥上的那些血,他知道她好得沒有那麼快。
出血便是有傷,有傷就要養。
沈冽掙紮片刻,黑眸似深海翻湧,最終,他轉身離開。
他不舍她再痛,同時清楚,今夜如果留在她身旁,他完全無法控製住對她的欲望。
養幾日吧。
哪怕,歸期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