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中央,曾經在這片混亂之地也算一方梟雄的徐天豹,此刻卻無比狼狽地跪在冰冷堅硬的大理石地麵上。
他的額頭被汗水浸濕,一縷頭發黏在額角,嘴角帶著一絲血跡。
最令人心悸的是,兩支冰冷的AK47槍管,如同毒蛇的信子,一左一右,死死地頂在他的兩側太陽穴上!持槍的暴徒手指緊扣扳機,眼神冰冷,隻要他稍有異動,瞬間就會腦袋開花!
在徐天豹麵前,如同鐵塔般矗立著的,正是這片土地的主宰.查猛。
他鷹隼般陰鷙的眼睛死死盯著跪在地上的徐天豹,眼神裡充滿了被冒犯的暴怒和毫不掩飾的殺意。
他旁邊,站著臉上帶著殘忍快意和一絲諂媚的魏君武。
“徐天豹!”
查猛的聲音嘶啞低沉,如同砂紙摩擦鐵鏽,每一個字都帶著沉重的壓迫感。
“老子待你不薄吧?地盤給你用,場子讓你開,每年隻收你那麼點‘管理費’!你他媽就是這樣回報老子的?!”
徐天豹抬起頭,眼神中充滿了憋屈和不解。
“猛哥!我徐天豹對天發誓!我絕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您的事!您說的…救您要殺的人?殺您的手下?這…這從何說起啊?!”
“放你媽的屁!”
查猛猛地一腳踹在徐天豹的肩膀上,力道之大,讓徐天豹整個人都向後翻滾出去,撞在旁邊的賭桌上,發出一聲悶哼。
兩把頂著他腦袋的槍立刻又追了上來,重新將他死死按在地上。
“老子的人親眼看見!就是從你手下強子的車裡,下來一個穿黑衣服的華夏小子!用他媽邪門的飛刀,乾掉了老子七八個兄弟!然後抱著那個女警,大搖大擺地跑進了你的場子!”
查猛的聲音因為憤怒而拔高,如同受傷的野獸在咆哮。
“那女警是華夏條子!是老子要抓的人!你的人不但救了她,還殺了老子的人!這不是吃老子的飯,砸老子的鍋是什麼?!啊?!”
黑衣華夏小子?飛刀?女警?!
徐天豹腦中如同電光火石般一閃!強子!秦先生!昨晚強子彙報過,秦先生在半路下車去救一個受傷的女人…難道…那個女人就是查猛要抓的女警?!秦先生殺了查猛的人?!
一瞬間,徐天豹全明白了!巨大的冤枉感和對秦洛行為帶來災禍的複雜情緒湧上心頭,但更多的是一種無力的憤怒和憋屈!秦洛是為了救朋友,他不能指責,可這口天降的黑鍋,卻要他和他的兄弟們用命來背!
“猛哥!誤會!天大的誤會啊!”
徐天豹掙紮著抬起頭,試圖解釋。
“昨晚強子確實送一個朋友過來,那個朋友在半路看到有人被追殺,就下車去救了!但我根本不知道他救的是誰!更不知道他會殺人啊!那朋友是臨時找我的,我跟他並不熟!這事跟我徐天豹,跟我的場子,真的沒有半點關係啊!”
“不熟?臨時朋友?”
一旁的魏君武陰惻惻地開口了,他推了推金絲眼鏡,鏡片後的眼神閃爍著怨毒和算計的光芒。
“徐老板,這種鬼話你自己信嗎?一個‘臨時朋友’,能讓你的人開車護送?能讓他在你的地盤附近隨意活動?還能救走查猛老大要抓的重犯?我看…你就是存心包庇!說不定,你和那些華夏條子,早就串通好了!想在這裡搞事吧?”
他這番話,無疑是火上澆油!
“魏君武!你他媽放屁!”
徐天豹雙目赤紅,怒視著這個挑撥離間的小人。
“還敢嘴硬?!”
魏君武臉上閃過一絲猙獰,他幾步衝上前,掄起手臂,狠狠地一巴掌抽在徐天豹的臉上!
“啪!”
清脆響亮的耳光聲在寂靜的賭場大廳裡回蕩!
徐天豹的臉頰瞬間紅腫起來,嘴角再次滲出血絲。
他死死地盯著魏君武,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
他徐天豹在緬北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何曾受過如此奇恥大辱?!被一個靠出賣同胞、依附查猛的狗東西當眾扇耳光?!
“魏君武!老子操你祖宗!!”
徐天豹如同受傷的雄獅般怒吼,掙紮著想要撲上去,但立刻被身後的槍托狠狠砸在背上,悶哼一聲再次被按倒在地。
“豹哥!!”
一直強忍著的強子看到老大受辱,再也控製不住,不顧自己也被槍指著,目眥欲裂地衝著魏君武嘶吼。
“魏君武!我日你媽!有種衝我來!!”
“找死!”
魏君武眼中凶光一閃,猛地拔出腰間的手槍,看都不看,對著強子的方向就扣動了扳機!
“砰!”
槍聲震耳欲聾!
強子右肩胛處瞬間爆開一團血花!
他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身體踉蹌著後退幾步,撞在身後的牆壁上,鮮血迅速染紅了他的衣服。
“強子!!”
徐天豹看到心腹兄弟中槍,心都在滴血!
他猛地抬起頭,死死地盯著魏君武,那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刀子,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變得嘶啞扭曲,一字一句,如同從地獄裡爬出來的詛咒。
“魏!君!武!今日之辱!我徐天豹記下了!隻要我徐天豹還有一口氣在!我發誓!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這刻骨的仇恨宣言,讓魏君武心頭莫名一寒,但隨即又被更大的怒火和掌控局勢的快感淹沒。
“死到臨頭還敢威脅我?!”
魏君武惱羞成怒,舉起手槍,用堅硬的槍托狠狠朝著徐天豹的後腦砸去!
“咚!”
一聲沉悶的撞擊!徐天豹眼前一黑,所有的憤怒和不甘都被黑暗吞噬,身體軟軟地癱倒在地,徹底昏迷過去。
“媽的!不知死活的東西!”
魏君武啐了一口,看著地上昏迷的徐天豹,眼中殺機畢露,再次舉起了手槍,槍口對準了徐天豹的腦袋!
他要把這個威脅徹底消除!
“慢著!”
查猛冰冷的聲音響起,阻止了魏君武的動作。
魏君武不解地看向查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