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很好的結果,但還不夠好。”
虞蘇如此說道。
誰也不能否認,今天會談的結果對於聖朝一方是非常有利的,有利,自然就足夠好。
這完全超出了九成九的人最開始對這場會談結果的預判和想象,可饒是如此,在虞蘇的眼中竟然還算不夠好。
這話聽上去很像是貪婪愚昧的人永遠都不知道滿足。
但這的確是虞蘇此刻內心之中最真實的想法:“原本我以為,異教也該同意的。”
他沒有去特意【注視】著誰,話落卻讓軒轅有些汗顏的摸了摸自己的光頭,不能沉默也不能反駁,隻能咧嘴嗬嗬一笑。
其他人更不理解,更覺難以理解。
輪回開始時的收割本就是異教無數年來一直在堅持的事情,可以說就算是北海讚同,異教都不會讚同,如今虞蘇卻說他本以為異教會同意。
就連畫聖等人,都是微微皺眉。
虞蘇的確是這樣想的,因為他很清楚,異教之主很清楚不停輪回下去的弊端,每一次堅持的時間都會變得越來越短,直到有一天就算是將全部人都殺光也無濟於事的地步。
輪回隻是慢性死亡,異教最清楚這一點,那就該同意。
˙隻是現在看來,異教之主要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固執,又或者說,更加的冷漠。
至於儒山神教等勢力的讚同,在虞蘇看來則是沒有一點驚喜的地方,因為這是他早就預料到的事情。
其實無論是教皇還是佛主,對於世界的看法一千多年來都沒有特彆大的改變,隻要看清這一點,那麼對於這場會談的結果,其實開始前就已經注定了。
如果將拯救世界比做是一場牌局,教皇,包括佛門等態度的改變自然就一目了然了。
佛主,妖皇,教皇等人從始至終都坐在這張牌桌上,他們從來都沒有下去過,唯一的區彆就是他們在牌桌上有選擇,無論自己輸贏,都不會影響其他人,無論其他人輸贏,也都不會影響自己。
但偏偏聖皇不同,聖皇是拉著所有人全都把身家性命全都放到牌桌上去賭一把牌,不留餘地,自然而然就會被反對。
李子冀則不同,李子冀同樣是隻賭一把牌,但他賭的是自己的身家性命,他不會拉著牌桌上的其他人一起賭。
所以無論是儒山還是佛門,亦或者妖國和神教,都樂得去做牌給李子冀。
這就是原因,其實從始至終,這些大修行勢力的態度就都沒有變過。
“但這已經不重要了,這場會談也已經結束了。”
現在已經過了晌午,高升的太陽漸漸斜落,溫度也隨之降低了一些,應該有些涼快,最起碼隨著四周漸漸起勢的風,應該感到更加的涼爽。
但事實上,所有人感受到的,隻是更熱,那是因為心潮澎湃而引起的反應。
會談結束的話語從虞蘇的口中說出,讓不少人覺得有些不太適應,現在結束是不是顯得有些倉促?
不過仔細想想,好像的確已經是結束了。
所有人都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無論是讚成還是反對,雙方涇渭分明的對峙著,其實用對峙這兩個字來形容已經有些不太貼切。
因為和讚同的人比較起來,反對的勢力實在是算不上什麼威脅。
虞蘇現在就在看著那些反對的人,他明明是個瞎子,可當他看過去的時候,那反對的數十個勢力,百餘位大修行者,卻全都不自然的避開了視線,不敢對視,畏懼對視。
“少數服從多數這樣的話你們未必會覺得滿意,所以現在擺在你們麵前的有兩條路可以走。”
虞蘇身上的漆黑衣袍伴隨著他的聲音響起襯托的其氣勢愈發不可直視,和聖皇的威嚴比較起來,虞蘇更像是疏離和高貴,讓人下意識就會保持距離和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