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北行嗬嗬輕笑,這倒頗有意思。
張北行記下二人所屬部隊地址後,爽快點頭。
“行,此事包在我身上。”張北行信心滿滿道,“但教官事宜咱們既已說定,我絕不去擔任。五號若言而無信,我可要甩手不乾的。”
範天雷亦不矯情,乾脆利落道:“好,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
張北行返回住院部,徐天龍與王豔兵皆好奇地伸長脖頸探問。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喋喋不休起來。
“北哥,神神秘秘的,五號找你究竟何事啊?”
“對啊,看樣子事情應當不小吧?”
張北行隨口應道:“確實挺機密,讓我與雷戰同去當火鳳凰教官。”
“火鳳凰?”
王豔兵自語一句後猛然醒悟,忙不迭點頭。
“哦哦哦,就是先前咱們提過的那支女子特種部隊吧?”
徐天龍滿臉羨慕:“哎呦,瞎搞,咱軍區裡女兵本就希少,跟和尚廟沒啥兩樣。隊長你也太走運了吧?竟能調去訓練女兵,嘖嘖嘖。”
“羨慕嫉妒恨喲,嘿嘿嘿……”他臉上浮現男人皆懂的那抹笑意。
“那北哥你可需人手協助啊?”王豔兵也湊上前自說自話,“我覺得你獨自肯定忙不過來,要不你跟五號說說,讓我去幫忙訓練如何?”
張北行唇角含笑的搖了搖頭,二人以為他不同意,頓時大失所望。
“北哥你這可不夠意思哈,當兵也不能阻擋咱們追求幸福啊!”
“瞧你這副二流子兵痞模樣,還追求幸福?”張北行毫不客氣冷嗤,“我看你那是性騷擾!”
“怎會?”王豔兵據理力爭,“我這般英俊瀟灑,高大威猛,怎會是騷擾呢?”
“再說若能娶位女軍官回家,祭祖時我奶奶見到,定會欣喜萬分。”
張北行笑著搖搖頭,“那便可惜了,五號讓我去當教官的事,我給推掉了。”
什麼?
推掉了?
二人聞聽此言,頓時長籲短歎起來。
“為何呀?”
“就是,這般好機會,隊長你怎能推拒呢?”徐天龍玩笑道,“如此一來,我們豈不也沒了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機緣?”
“哎呀我這腦子啊。”王豔兵頓時滿臉生無可戀。
張北行含笑微微眯起雙眼。
“火烈鳥,要不我替你向五號建言,讓你去當這教官,順手牽位女軍官回來?”
見張北行神色認真,王豔兵立刻一激靈,連連賠笑。
“彆彆,萬萬不可!我和龍龍不過過過嘴癮罷了,咱們可是特種兵,豈會如此饑渴?純粹說笑而已!”
“咱們不追女軍官,要讓女軍官來追我們!”
這兩人的臉皮倒是愈發厚實了。
“哦,當真?”
“自然!”王豔兵唰地從椅上站起,昂首挺胸義正辭嚴道,“咱們新兵有規定,兩年內不得談戀愛!”
張北行不屑地嗤了一聲。
“行了哈,玩笑到此為止,跟你說件正事,明日我要去趟司令部話務連,屆時你同我一道。”
王豔兵好奇問道:“北哥,咱們去那兒作甚?”
張北行唇角微揚,淡然輕笑,簡明扼要道。
“去忽悠個女兵!”
嘹亮的起床號,回蕩在軍區司令部大院上空。
天色剛透微光,東方朝陽如赤紅錦鯉,自浩瀚雲海間一躍而出,霎時霞光萬丈。
踏著朝霞與晨露,話務連宿舍樓門前,纖腰束武裝帶的女兵們開始出操訓練。
身著訓練服的女兵們,整齊劃一在宿舍樓前列隊。
話務連女兵班長清亮嗓音回蕩在清晨空氣中,開始整隊。
“全體都有!立正!”
“稍息,立正!”
“開始報數。”
整齊列隊的女兵們由頭至尾依次報數。
“1!”
“2!”
“3!”
“……”
輪到葉寸心時,她仍是一副睡眼惺忪模樣,上下眼皮直打架,未報數反倒回給班長一個慵懶哈欠。
女兵班長怒了,大步流星上前,走至葉寸心麵前。
“葉寸心!你是豬嗎?至今還沒清醒?”
“咱們這是在訓練,非在宿舍容你酣睡!”
班長訓畢,葉寸心毫無懼色迎上班長目光,聲調反高出一截,毫不客氣怒斥道。
“我打哈欠是我不對,可你為何要辱罵我?”
被葉寸心當眾頂撞,女班長一時未及反應,略顯慌亂道:“我未罵你,隻是一時情急。”
葉寸心不依不饒道:“胡扯,你就是罵我了,方才你罵我是豬,大夥全都聽見了!”
葉寸心嘴唇如連珠炮般,朝女班長猛烈開火。
“我亦是戰士,你憑何罵戰士是豬?此乃對人民戰士最大侮辱,難道你絲毫不覺有錯嗎?”
什麼?
是我錯了?
女班長怔住,心道咱倆究竟誰才是班長啊?
“我、我……你!”
女班長抬手指向葉寸心,氣得渾身發顫。
未料葉寸心忽地嗷嗚一聲張開嘴,便要咬她手指。
嚇得女班長一哆嗦,急忙縮回手。
“葉寸心,你是狗嗎?怎還帶咬人的啊!”
葉寸心怒目而視:“大家瞧,班長又罵我是狗!”
“……”
女班長欲哭無淚。
她首遇如此刺頭女兵,分明故意與她作對,一時莫名委屈,幾欲落淚。
“我要報告連長,話務連不需你這般違抗命令的女兵!”
葉寸心不屑冷哼:“那我真謝謝您老了呀,說得仿佛我很願待在此處似的。”
“葉寸心!我平日可有對不住你的地方?”女班長怒發衝冠,“你以為華清畢業便了不起嗎?我還是北大畢業的呢!”
葉寸心環臂抱胸,斜睨班長,陰陽怪氣冷冷一笑。
“哦,那你可真了不起,北大畢業的高材生跑來部隊接電話,真是出息啊。”
“你、你……”
女班長氣得語塞。
“葉寸心,莫和班長爭執了。”
“班長,你也消消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