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寶珠點頭。
入席之後,尤大小姐就問:“你和你三嫂在一起說些什麼?”
九公主看了過來,眉目之間都是笑意:“你娘和你三哥可真是疼你,舍不得你嫁人,隻是也不知你三嫂怎麼想。”
顧寶珠沒回九公主的話,對尤大小姐道:“我和我三嫂說狗能不能改得了吃屎。”
九公主一陣惡心。
尤大小姐也說不出話來。
宋文玉“噗嗤”一聲笑了,無可奈何道:“你三嫂是國子監祭酒之女,怎會說這樣的話,一定是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之類的吧。”
“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顧寶珠笑道。
九公主翻了個白眼。
粗俗。
太粗俗。
顧家還真有自知之明,的確該留在家裡招夫,招個粗俗之人,誰也不嫌棄誰。
秦鳶和身邊的幾位夫人有說有笑,能接得住話,卻也不多語,分寸拿捏的極好,很快便和她們親密起來。
宴席進行到一半時,秧兒得了外麵傳來的消息,小聲對秦鳶道:“侯爺到了。”
秦鳶點點頭。
顧侯爺終於辦完事,如約趕回。
算算日子,已經有三五七天未見了,也不知事情辦得怎麼樣。
按下內心的雀躍,秦鳶正要向旁坐的夫人敬酒,上菜的丫鬟袖子一掃,愰琅琅掃落一片桌邊放著的碗筷,眼看湯湯水水就要濺到身上,秧兒將秦鳶的座椅向後猛地一拉,身子微傾,探手便接住了碗筷,菜湯微濺,汙了桌簾,但秦鳶身上卻是未沾一滴。
這已是第二回了。
秧兒和荷花對視一眼。
秦鳶身側的夫人吃了一驚,好半天回過神來:“好虧你這丫頭手腳利落,不然這身衣裳可就要毀了,少不得要去更衣。”
秦鳶麵色不改,小聲道:“可不是麼,這可是娘給我選的衣料,若是毀了就太可惜了。”
夫人道:“顧老夫人對你可真是太好了。”
秦鳶讚歎:“可不是麼。我這頭麵、佩飾都是娘送的,夫君是個男人家,送的頭麵都有些老氣,娘眼光真是獨到。”
夫人忍不住酸了。
她們顧家究竟是怎麼回事。
婆婆在外麵誇媳婦,夫君在外麵誇媳婦,媳婦在外麵誇婆婆和夫君。
真是互誇的厲害。
轉念一想,這麼個嬌嬌滴小媳婦隻能獨守空房,定北侯能看不能用,頓時又沒那麼酸了。
正所謂福氣都是定數。
誰也不能十全十美。
毛手毛腳的丫鬟慌忙過來道歉,壓根不需秦鳶出麵,荷花和秧兒在前麵擋著,紅葉對付了幾句就把人打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