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眾夫人都看向秦鳶。
秦鳶:“……”
原本有些嘈雜的廳堂安靜了下來,想來大家都在矚目。
秦鳶便道:“九公主若是不嫌棄,請坐臣婦的位置。”
其他人……那就都站著陪好了。
反正她是不想和九公主一起離席,便是九公主親自來請也不想。
眾人:……
九公主的語氣沒有之前那麼和善了:“定北侯夫人若是用好了膳,不如陪本公主隨處走走,順便說說話兒。”
秦鳶一臉抱歉,語氣嬌怯,卻說出了違逆的話:“臣婦頭一回跟著婆母參加壽宴,以為還有些時候才散席,方才和潘二奶奶說話一直沒怎麼動筷,今日為了寶珠走動的實在是累了,還請九公主見諒。”
聲音雖輕,但在這安靜的廳堂,卻讓眾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九公主本已轉身欲走,聽聞此言,僵住了。
就連潘二奶奶都愣住了。
九公主旁邊的女官勃然變色,喝道:“大膽!”
秦鳶也不出聲,頂著眾人的目光委委屈屈地站在當場,就是不走。
眾人:……
女官也不知道該訓斥什麼了。
論起來,定北侯夫人並無失禮之處。可九公主乃是公主,且有皇後娘娘、太子殿下在此,這麼不給麵子,著實不敬。
可人家不走,難道要押著走麼?
潘二奶奶猶猶豫豫地道:“……定北侯夫人那個……不便,九公主若是有什麼要緊的話……我等離席便是。”
這稀泥和的好。
九公主有什麼要緊的話要把這麼多夫人攆走。
沒有要緊的話又為何要強逼著人家走。
總而言之過於跋扈了。
藺皇後可是處處以節儉寬和示人,彰顯美好的品德當得起母儀天下之位。
九公主私下裡如何無所謂,但當眾的那一麵,卻不能有半點兒閃失。
這可是人家國公府老夫人的壽宴呢。
女官又要出言訓斥,人群外突然響起了福芸公主的聲音:“九妹,你這是做什麼?和寶珠鬨彆扭也彆找定北侯夫人告狀呀。她一直在這裡吃席,什麼都不知道,你找她也無用。”
九公主也知帶不走秦鳶了,強笑道:“七姐姐怎麼這會子才來。”
圍攏的眾人散開,露出福芸公主等人。
福芸公主看了眼低頭不語的秦鳶,悠悠道:“我在宮裡陪著皇祖母說話,本打算一起來的,隻是皇祖母有些事耽擱了,就先讓我來了,方才進來時,你們都在這裡說話,哪裡能瞧得見我呢。”
九公主有些不悅。
福芸公主上前一步,道:“咱們走罷,彆耽擱旁人吃席,今日是尤老夫人的好日子,彆讓咱們這些小輩驚擾了,母後若是罰你,我可不幫你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