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電話被秒接!
嚴芬英迫不及待的在那頭問,“小雨,是不是東西找到了?”
“不是!”柳詩雨的聲音帶著絕望的哭喊,“表姨媽,我爸快不行了,在醫院搶救,要六萬塊錢做手術,你先借我六萬,救救我爸!你的要求,我一定會照辦的,求你了表姨媽!”
嚴芬英在那頭聽到了這話,不止大失所望,而且陷入了沉默。
半晌,她冰冷又刻薄的聲音才想了起來,“小雨,不是表姨媽不幫你,錢我肯定會給你,但必須看到盒子才能給,萬一我給了你錢,你又沒給我找到盒子呢?”
“表姨媽,我爸等不了了,他還在搶救室裡,沒有錢,醫生不能給他做手術,看在我叫你一聲姨媽的份上,看在我爸以前對你也不薄的份上,你先給我錢,我求你了!”
柳詩雨的眼淚決堤般湧出,連聲的不停哀求。
嚴芬英卻是絲毫不為所動,“柳詩雨,我現在什麼都不認,隻認那盒子,隻要你拿來,錢我馬上給你。但沒拿到之前,你一分也彆想指望。”
柳詩雨哭得不行了,“表姨媽,沒有錢,我爸會死的啊!”
嚴芬英冷漠無情,“你爸是死是活,那是他的命,跟我沒關係!”
“表姨媽!你怎麼能這麼狠心!他不止是我爸,也是你的親戚啊!”
柳詩雨完全崩潰了,對著電話嘶喊。
“狠心?這世道誰不狠心?你彆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沒本事……我懶得跟你囉嗦,反正我就那句話,一手交盒子,一手交錢,你去找來吧!”
嚴芬英說完,毫不留情地掛斷了電話。
“嘟…嘟…嘟…”
忙音像是一把鈍刀,刀刀割在了柳詩雨的心上。
她無力地滑坐到長椅上,手機也從手中掉了下來,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靈魂。
唯一的希望,徹底破滅了。
表姨媽的冷酷和貪婪,在這一刻展現得淋漓儘致。
畫出的餅不能充饑,許諾的金錢遠水救不了近火,而威脅,卻如影隨形。
她該怎麼辦?
六萬塊,對於現在的她來說,無異於天文數字。
去賣血?
那能賣多少?
抽乾自己也隻是杯水車薪。
突然,一個更可怕,更絕望的念頭在腦海中浮現。
她記得自己在網上有個貼子,說是有人為了買個手機,將自己的腰子賣了。
自己……是不是也可以那樣?
可是,真的要走到那一步嗎?
巨大的無助,讓她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肩膀劇烈聳動,可是連哭都發不出聲音。
嚴初九一直沒有離開,沉默的站在那邊的手術室門口。
柳詩雨打的電話,他沒有聽到內容,但大概也知道了怎麼回事。
她在問彆人借錢,籌集她爸所需的手術費用,可是沒人願意借給她。
看著她那單薄、無助、幾乎要破碎的身影。
嚴初九突然想起了自己,以前欠黃富貴債還不上的時候,自己和小姨,不也曾和她一模一樣嘛!
有些人淋過雨,希望彆人也濕身。
有些人濕過身,卻想幫彆人撐一下傘。
嚴初九覺得自己沒有前者那麼壞,也沒有後者這麼善良!
但遇上了,而且是自己的員工,那就必須得管一管。
葉梓對這妮子的能力是相當肯定的!
搞得好的話,不止能化解老板與員工之間那不能細說的尷尬,還可能收獲一輛……不,是一個忠心耿耿的女員工。
六萬塊罷了!
一個高質量商務伴遊的價格而已!
嚴初九沒有再呆站下去,也沒有去跟柳詩雨說那些不等吃不等喝的。
她現在不需要安慰,隻需要錢!
嚴初九走向了住院繳費處。
來到窗口,他直接對裡麵的護士說,“我來給柳大成預繳手術費,對了,除手術費之外,再存六萬進去。”
護士愣了一下,疑惑的問,“先生,你確定嗎?柳大成的手術費大概要六萬,再存六萬,那就是十二萬?”
“對,十二萬。”嚴初九語氣平靜,遞過去自己的銀行卡,“刷卡吧!”
安排手術或許要很長時間,繳費過程卻很快。
沒幾秒鐘,嚴初九就拿到了繳費憑證,重新走回搶救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