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芬英和那打手下了樓,來到醫院停車場,上了一輛黑色的商務車。
車內並非空無一人,還坐著個裝扮時髦的西裝墨鏡男,黃富貴的心腹——陳龍泉。
不過他現在正做著一件不雅的事情,拉起褲腳,似乎正在數腿毛。
事實上,他哪有心情數腿毛,而是在查看之前被招妹咬過的傷口。
那傷直到現在還沒徹底痊愈,時不時出現炎症反應!
陳龍泉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慢性狂犬病。
看見嚴芬英和自己的小弟上車,他就趕緊放下褲腳,“怎麼樣了?”
嚴芬英原以為,在停屍房被黃富貴當作滅火器使用過後,自己就能成功抱上他的大腿。
在死鬼黃寶貴身上坑到一些錢後,她已經嘗到了甜頭。
隻要能巴上黃富貴,哪怕一直被當作滅火器,她也無所謂,因為肯定能撈更多錢。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卻瘦骨如柴。
生活就是這樣,彆人看你是花瓶,你當自己是瓷器,實際上就是個痰盂!
自從那次之後,黃富貴就再也不見她了,而且隻給她半個月時間找回盒子!
如果半個月期限過了,嚴芬英還沒把盒子交給他,那兩百萬要連本帶利翻倍還給他!
要是還不上,那就等著被送去靦北坐火車。
這半個月內,黃富貴讓她有什麼事就找陳龍泉。
儘管嚴芬英也好,陳龍泉也罷,現在都是黃富貴的走狗,但地位天差地彆。
陳龍泉是黃富貴真正倚重的心腹,是能處理臟活的左膀右臂!
而嚴芬英……不過是靠著幾分姿色和死鬼黃寶貴的關係才勉強搭上線,現在更是因為盒子的事成了要戴罪立功的棋子,隨時都可以丟棄。
因此麵對陳龍泉的詢問,她趕緊巧舌如簧,添油加醋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陳龍泉聽完後,並沒有立即回應,隻是摘下墨鏡,用一塊絨布細細擦拭著鏡片,同時把目光看向自己的手下。
那手下趕忙點頭,“龍泉哥,那小子邪門得很,我的手剛伸過去,就被他打了一拳,感覺腸子都快斷了!”
陳龍泉終於有些許動容,自己這個手下的身手不弱,嚴初九竟然能一拳放倒他。
看來這小子,有點東西。
這就印證他老板的猜測,黃寶貴的死,很可能不是意外那麼簡單,恐怕和嚴初九脫不了乾係。
“龍泉哥,”嚴芬英見陳龍泉不語,半個人都幾乎要貼到他胳膊上,“柳詩雨那小賤人現在是鐵了心跟著嚴初九了,軟硬不吃!我們拿不到盒子,富貴哥那邊……可怎麼交代啊?”
陳龍泉微微往後退了退,避開了她的身體,將墨鏡重新戴上,遮住了所有情緒!
“交代?那是你需要考慮的問題,芬英阿姨。老板給了你機會,是你沒能把握住柳詩雨這條線。”
他刻意用了阿姨這個稱呼,並不是誇她身材好,而是提醒她年紀不小了,收起這一套吧!
嚴芬英的臉色瞬間煞白,“我……我也是為了富貴哥的事儘心儘力,誰知道嚴初九那王八蛋……”
“夠了。”陳龍泉打斷她,“柳詩雨那邊,你再去想辦法,看她還有什麼軟肋。你必須拿捏住她,否則誰都幫不了你。”
嚴芬英連忙點頭如搗蒜:“好,好!龍泉哥,我明白,我回去就好好想!”
陳龍泉不再看她,隻是吩咐自己那個手下,“你把芬英阿姨送回去!”
兩人下車走了之後,陳龍泉立即就打給了黃富貴,將事情說了一遍!
黃富貴此時正在張羅著給黃寶貴辦喪。
警方那邊,已經以意外死亡結案了。
黃富貴現在有錢有勢,家中任何人離世,他都想風光大葬。
隻是黃寶貴死得如此窩囊,弟弟都沒落個全屍,他實在不好意思通知那些親朋戚友,隻能低調下葬!
聽到陳龍泉的彙報,原本就悲傷的他更是大為火光!
“龍泉,我準備給我弟弟火化了,我想讓那小王八蛋給他陪葬!”
陳龍泉微愣一下,“弄死他?”
黃富貴想了想,“不,盒子沒找到之前,他還不能死,但缺胳膊斷腿就不成問題,明天天亮之前,把他的兩隻手給我送來,我要一起燒給我弟!”
傷害一個人的最好方式,並不是讓他在這個世界消失,而是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黃富貴又叮囑,“你的人不要動,找生麵孔去,絕不能留任何手尾!”
“老板,你放心,我知道怎麼做!”
陳龍泉應了一聲後,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