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突然炸了,那些狗腿子們已經見怪不怪,早就適應了,隻是一個個再次哭喪著臉。
那些軍士則一個個瞪大眼,不可思議的望著張楚。
不過,這些軍士並沒有跪下,而是一個個麵麵相覷,震驚遠遠大於恐懼或者敬畏。
因為白衣人並非他們的領頭上司,他們隻是被白衣人“借來”,說要平叛。
現在,白衣人死了,他們這些軍士,便沒任務了。
那些兀艋的狗腿子,肯定沒資格指揮這些軍士。
此刻,有些軍士開始低語:
“這是什麼級彆的強者?哪怕是咱們的將軍,也不能在無意識的情況下,有如此殺傷力吧?”
“我天,那白衣狗竟然說,讓咱們來平叛,這真要是動起手來,咱都不夠人家一個手指頭按的吧?”
最終,軍士之中,一個領頭的百夫長開口道:“速速彙報到兵營,告訴將軍,這裡,發現了一位大高手!”
“還有,速將此事報給木萱鎮的鎮長,讓他親自來處理此事。”
“放開營地內的所有人!”
“把帶路的這些人給我扣押,一個都彆放跑。”
幾條簡單的命令發出,兀艋的那些狗腿子們都傻眼了。
那些兵士忽然調轉了矛頭,不再看押營地的人,反倒是把這幾個狗腿子給扣下了。
一個狗腿子大喊起來:“這位軍爺,你為什麼抓我們?”
“就是,我們有什麼錯?打死師爺的,是那個邪門的人!”
然而,那位百夫長卻寒著臉說道:“你們的師爺說,此地有叛亂,請我們出兵。”
“但據我觀察,此地沒有叛亂,反倒是有一位超級高手。”
“我們懷疑,你等不尊玉心侯的命令,征兵的時候不顧營地死活,不能體恤民情,你們幾個,要接受審查。”
那幾個狗腿子一聽,頓時都臉色煞白,腿都軟了。
他們知道,他們乾的那些事,都上不得台麵。
這種事鬨不大,也就那樣,可一旦被調查,以玉心侯的法令嚴苛,他們這幾個人,沒一個有好下場。
這些狗腿子嚇得急忙磕頭,求饒。
但這一次,百夫長卻大手一揮,讓人將他們看押在原地,等候發落。
然後,這位百夫長看向老族長,詢問關於張楚的情況。
老族長也沒見過這麼大的官,於是一五一十,將所有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當這位百夫長聽說張楚是人王的時候,頓時驚喜:“人王!”
緊接著,這位百夫長高興的說道:
“來自大荒的人王,隻要不是十惡不赦之徒,都能推薦到玉心侯手下,至少能做個將軍。”
“你們這小營地,想的還挺美,還想讓這種人物藏在你們營地,你們知不知道,人王是何等樣的存在?”
老族長他們一陣麵麵相覷,以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那是碰都不能碰的存在。
為啥他們一開始聽說張楚是人王的時候,一點都不帶怕,還鄙視?就是因為,他們對人王沒有概念。
哪怕是那些老兵,其實對人王也沒概念。
在他們簡單的想象中,人王,可能就是力氣比普通人更大一些,耐久力比普通人強一些。
他們隻是覺得,你境界再高,也要重修命井,所以一開始真沒多少敬畏。
但現在,完全不一樣了。
親眼看到張楚的恐怖,他們已經心中明白,這位大人,不是他們這小小營地能留下的大佛。
又兩個時辰,木萱鎮的鎮長來了,閻鎮長來了。
在邊地,一個大鎮麾下,能有上百個村落,而一個核心村落,大概能有一兩千戶。
村落周圍,一般會有二三十個營地。
營地,屬於邊地最貧瘠的所在,但又像是生命身上的毛細血管,不可或缺。
木萱鎮的鎮長,對營地來說,絕對屬於大人物。
閻鎮長身後帶了二十來個隨從,這些隨從的實力,明顯不如那些軍士。
這是一個五六十歲,頭發有些白,但精神矍鑠,目如鷹勾的人,一看就很有手段。
“閻鎮長!”那百夫長來到了鎮長麵前,打了個招呼,但沒行禮。
兵營與地方,是兩個不同的係統。
雖然比較起來,鎮長的職務,可能比百夫長高很多,但這些兵士認令不認人,白衣師爺借兵的時候,有令符,軍士們便聽白衣師爺的。
現在,鎮長沒有令符,他們不需要對鎮長行禮。
閻鎮長看了一眼那些被押在地上的狗腿子,又看了看不遠處的碎屍塊,這才開口道:
“依玉心侯頒布的法令,抗拒征兵,擊殺征兵官,當舉族夷滅之。”
“百夫長,為何不執行玉心侯的法令?”
不等百夫長回答,這鎮長便忽然用命令的語氣大喊道:“來人,將這個營地內所有人,就地正法,以明典令!”